“几条疤?”帝被羡就是不松开。
叶清梨很心虚,就扯出一抹笑:“也就……”
她的话音未落,袖子已被撩开……
这是怎么样的手腕,一条又一条交叉覆盖,根本看不出一共有几条。有一条明显刚结痂,甚至还有细微的血丝在渗出。
“其实不是很疼的。”叶清梨立即解释。一条是原主留下,一条是为了小靓豆。一条是为了兰夕歌,不。是为了那些无辜御医。还有一条是为了这些地阁医师。
帝北羡其实很生气,气她如此不爱惜自己,气她为了别人的命可以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自己。
其实他何尝不知道,在她心里,人命大如天!她自知时日不多,能救一命是一命
他心疼!心疼得恨不得去死。这种疼是可以随着血液蔓延到全身。
可他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她,她身上的每个伤疤和苦都是拜他所赐。
“为了赢得比赛,就需要我的血。我,我现在是炼药宗师了!”叶清梨急着解释,小脸满是骄傲:“知道什么是炼药圣师吗?就是……唔!”
她的双唇被一个吻堵住,深刻且炽热。带着愤怒和痛苦!
淡淡的血丝蔓延口腔,他身上的龙涎香将她包裹住,就如同一张密密麻麻的巨网,不给她留半点缝隙。
将她放到在床榻,滚烫眼泪一滴滴落在她的肌肤……
“你哭了?”她大惊,抬手覆上他的脸颊,果然……
帝北羡沉默,但吻没有停下。
叶清梨没有拒绝,她今日打算嫁给他,也想和他共度最后一夜……
可帝北羡哪里舍得要她?
只是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肌肤相贴,一热一冷,彼此相容。
“你的手腕上一共有四条疤,有一条最决绝。”帝北羡在她耳边轻声自言。
叶清梨沉默。
他见她没有反应,继续自言:“梨儿,你当初到底有多恨我?”
叶清梨皱眉,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
“如果有一天,你想起来了。我给你刀子,真希望你能将我千刀万剐。或者,将我的心挖出来,这样我就不疼了……”
他说得很轻很轻,几乎只是动了动唇。
叶清梨没听见,不过突然翻了个身,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轻声道:“慕容叙,今天是我们洞房花烛……”
“恩?”帝北羡吸了一口气。
叶清梨的小脸早已红透。她又翻身。急声道:“我先睡了。”
帝北羡当然也想,她既然开口,他怎么可能让她失落?
他伸出长臂将她再次搂进怀。轻吻落下,如细雨连绵,吻微凉,却滚烫如烈火。将她彻底烧融……
帝北羡只是浅尝而止,拥着她睡着了。其实他平日里经常失眠,但此刻空气里淡淡的花香味让睡意顿生。
翌日清晨,叶清梨起身,她看了一眼身上的肌肤,留着昨夜的吻痕,虽然他很克制,但难免不了疯狂。
她看着他苍白的脸颊,忍不住轻轻抚过,又俯身在他眉心落下一吻。
慕容叙,若有来世,我们再相见吧。
她走出了房门,准备去山底和神为卿碰面,不过在离开之前,有一个地阁的医师突然唤住了她。
她觉得有些奇怪,悄声问他:“你找我有何事?”
这少年深深躬身,道:“叶阁主,我不知道你要和尊主去哪里?但我有一件事必须要告诉你,希望阁主小心!”
“何事?”叶清梨很好奇。
“阁主。我们尊主有种怪病。每隔一段日子,他就会消失几个月,在消失之前他会……”少年的话音微顿,眼中闪过恐惧。
“他会怎么样?”叶清梨问。
“他,他会变成另一个人。虽然他不曾说话,但眼神变了。变得邪佞,阴冷……”少年颤颤巍巍得说着。
这话一出,叶清梨顿时觉得浑身冰冷。一个可怕的念头油然升起……
“阁主是好人。我只是希望他在发病的时候,您要多注意……”少年道完这句就拱手,离开。
她走下了山,神为卿已经在等她了。一袭素衣飘袂。即便是妖孽绝色容颜,在此刻看起来竟是温润如玉。
两人相互行礼。
“叶阁主,你的大仁大义,百姓定会永记于心。”神为卿再次行了一礼。
“神尊主这一去也定能千史留名。同样,我也敬你!”叶清梨回以一礼。
两人同时抬头,相视一笑。
的确很可笑,他们这是去刺杀。可谁知道他们是谁?也许会死无全尸!怎么会留名?
帝北羡醒来时,发现床边有一封信,上面写着,慕容叙亲启。他即可打开。
阿叙,对不起。其实我一直瞒着你,我患了一种疾病。若是治疗不好,活不过一年。
我得知在千山之巅有一种圣水,能治好我的病。三年,等我三年!
帝北羡的手在发颤,不,他甚至终于明白什么是崩溃!崩溃就是一种灵魂坠亡,从最高空往下坠落……
他像疯了半冲出门口,却和慕天临撞了个满怀。他还是冷着脸:“你急什么?她只是去找活命的药!你去了找不到!”
“你知道她走了是不是?你一定知道!”帝北羡抬手紧拽他的衣领,额头的青筋就像是爆裂。
虽然他现在没有灵力,但是震出的力量,若不是慕天临用内力护体,早已筋脉尽断。
“她不是说了吗?她去找良药?怎么?你害了她这么惨,如今还是巴不得她死?”慕天临反问,忍着咽喉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