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似乎,她又曾经又迷恋过这样的眼神。
“这里有温水和干净的巾帕,睡前捂一下双膝,晚上会好受些,那些药尽量不要吃!”帝北羡起身,他身姿挺立欣长,俊颜如墨画,只是这略显苍白的脸色好似冬日的白雪。
他又拢了拢她的被角,温声道:“今天就睡这里吧,明早我再送你回去。”
她也头一次这么静静得打量眼前人,惊然发现他的黑发中有许多遮掩不住的银丝,在烛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这和他的容颜并不符,他究竟经历过什么?为何会有白发?而现在的脸色为何如此苍白?
“慕容叙,你体内的毒真的解了吗?”她睇视着眼前这张冷俊的容颜,眼神中透出一丝担忧。
帝北羡点头:“解了。”
言毕,他转身准备出房门。
“等等!”叶清梨起身,指尖荧光一闪,银丝“刷”得飞射,缠绕住他的手腕。
帝北羡快速反应,一个波震祭出,银丝断裂。
“我说了,毒已解!”他的态度变得有些生硬,甚至带着一丝愤怒。
叶清梨皱眉,但未等她开口,帝北羡已出了房门。
“砰”得一声,房门闭合,只留下他身上的淡淡龙馋香,像极了那一夜的气息。
……
沉香阁的密室
帝北羡的鬓角已是冷汗淋漓,几缕落在额前的银发越加的刺眼,万灵丹在摄政王府,快马加鞭来回取来至少一个半时辰。
方才王爷为了救叶姑娘又浪费了一个时辰,早已超出了这毒丸的极限时间。若不是王爷有灵力护体,恐怕早已因为血液逆流而毒发生亡了。
“王府的万灵丹还有几颗?”他偏头问。
“一共三颗,一颗给了兰心郡主,一颗给了叶姑娘,这应该是最后一颗了。”罗皇抱拳回禀。
“留下吧。”帝北羡将丹药递还给了罗皇。这颗给梨儿留着,有太多人要害她。
“什么?”罗皇怔住了。王爷居然不吞解药?难道是想要用灵气洗脉?这是要活活痛死的节奏啊!
“区区毒物而已,要不了本王的命。”帝北羡淡淡一应。同时提气于丹田,下一刻浩海的冰蓝色光芒自他周身散开。
空气像是被凝固,罗皇难以呼吸。他看到王爷苍白的肌肤显现细如发丝的血脉,突突直跳。他的眉心紧蹙,额头青筋暴起,显然在忍受极致的痛楚。
“王爷,你何必呢!”罗皇开始急了。王爷是国家的顶梁柱,他若出了什么事,齐盛何安?
帝北羡不说话,手腕一翻,将他震出了密室门。
罗皇捂住胸口,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兰心郡主。王爷虽然不爱她,但她至少是小世子的生母,唯有她来劝了。
今天下午她刚好来沉香阁,王爷因为在逼毒所以还不知道此事呢。
幽兰花香四溢,花梨木梳妆台前坐着一女子,她的背影清瘦,一双水眸直直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皙的双手轻轻抚过脸颊的肌肤。
这是一张僵化扭曲的脸,即便它依旧光滑如玉,却无法做出动人的表情,就像是戴着一张画出来的人皮面具……
“砰!”镜子被狠狠砸在地面,她扑倒在梳妆台,发出压抑极致的痛哭声。我恨你!若不是为了除去你,我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就算你下了阴曹地府,也无法解我的恨!
“郡主!郡主!” 罗皇在门口急唤。
兰夕歌深吸一口气,一拢方才的情绪,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和,问:“何事?”
“王爷中毒了,他不愿吞万灵丹,您过去瞧瞧。”
“什么?王爷中毒了?”兰夕歌的心狠狠揪起,疼得浑身发抖。是谁给他下的毒?这世上竟然有人给他下毒?
“在哪里!快带本郡主去见他!”她将面纱重新戴上,匆忙得走出了房门。
密室的门打开,她终于见到了深爱的男人,他的俊颜绝色无双,脸部轮廓完美冷硬,浑然天成的立体五官仿佛是天神精心雕刻而出。
当他发现有动静时,一双深如漩涡的幽暗黑眸睁开,淡漠冰冷。
“北羡哥哥!”她低唤,心却不由得隐隐作痛。他看她的眼神永远是没有温度的,即便他说过,她是他这辈子最应该感恩的人。
“出去吧,我没事,毒已解。”帝北羡重新闭上双眸,声音淡淡。
兰夕歌的攥紧袖口,咽喉有些哽咽:“你面色苍白,是不是在洗脉?不是有万灵丹吗?为何不用?”
帝北羡的不耐烦在眉间若隐若现,但尽可能的压抑住,语气依旧平和:“既然来了,就多陪陪孩子,他需要娘。”
这句话让兰夕歌深吸一口气,帝玥寒不喜欢她,无论她如何讨好。不是骨肉就不是骨肉,根本没有一点心灵相通,可她又不得不讨好那孩子,因为他是她最重要的砝码。他能让她成为摄政王妃,能让她永远和北羡在一起。
“我等会就去看他,可你的毒……”她的面色焦急,紧紧咬住下唇。
帝北羡微凝眉心,继而再次睁开了黑眸,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看着她,薄凉如冰。
兰夕歌的心当即一颤,因为她见过这样的眼神,在他烦躁或者愤怒的时候。 她不能惹他生气,所以只能抿了抿道:“北羡哥哥,我,我就在外面等你……”
帝北羡见她眼眶里含满清泪,语气终是缓了几分:“你还未痊愈,明日我命人将你送回王府。”
“你何时回王府?要在这里留多少时日?”兰夕歌忍不住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