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太子府还留有一子刘拓一孙病已,不然,我等就是到了九泉之下也无法面对太子。”张贺只能将这种思念之情寄予皇孙刘拓皇曾孙刘病已身上。
丙吉也是庆幸,幸亏当年是自己发现了刘拓二人的踪迹,不然,不知此刻何如呢。
“若不是丙吉兄将皇孙刘拓皇曾孙刘病已的事情告知吾,吾或许早已一死了之。”张贺早已对世事淡然,儿子早死,好友纷纷被诛杀,虽然兄弟张安世做了尚书令,可是,他却对人生早已不抱有任何希望。
丙吉摇头,张贺兄这是心死了呀。
“张贺兄,吃完饭我便带着你去狱中看望皇孙皇曾孙吧。”丙吉只能这样岔开话题。
“好,那我们便快些吃吧。”
丙吉苦笑,这个张贺兄呀,还是个急性子。
刘拓商量着自己怎么着也得做一套桌椅吧,不然就以自己现在的身高一直跪坐着太过难受了,也不知道旁人是如何受得住的。
不过,这些工具却是难找,首先,得有工具,然后还得有木料,现在,刘拓手中一穷二白呀。
“小叔,你在想什么呀?”小刘病已嘟着嘴走过来问道。
刘拓揉了揉小病已的脑袋,笑道:“小叔在想一件大事。”
“大事?”小病已不明白,“那病已和小叔一块想。”
刘拓笑着摇摇头,这个小子!!
就在两人发呆的时候,牢房走廊发出有人说笑的声音。
每次当张贺进入丙吉管理的郡邸狱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这干净敞亮的好地方竟然是一座牢狱,说出去谁信呐。
丙吉也是极其无奈,都是刘拓这个臭小子搞得鬼,本来人人惊悚且阴暗潮湿的牢狱成了人人都喜欢的乐园,这个臭小子还说要时不时地来一场卫生保卫战,要坚决遏制虱子的生长与老鼠的生存,彻底将这些败家犊子撵出郡邸狱。
“张贺兄,到了。”丙吉指着关押刘拓刘病已等人的牢房。
张贺看着里头各自托着下巴在那里发呆的刘拓和刘病已两人,这就是太子府的遗孀呀。
丙吉责令魏明打开了牢房,然后和张贺一并走了进去。
牢房依旧干净敞亮,这主要归功于刘拓的特殊癖好——强迫症和怕死。
古代哪有什么先进的医疗设备,病了就得看老天爷给不给你命,如果老天爷一个不高兴,得,去阎王殿报道吧。
刘拓还没活够呢,他想看看这个大朝代的风景,他想目睹一下千古一帝的风采。
可惜的是,如今他在这里已经被关押了四五年的时光,从嫩嫩稚子已经长成了如今的壮硕少年。
如果真的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来看,刘拓再过三五年就得成亲娶妻生子了。
可是,刘拓还没有准备好,他想出去。
张贺看着干净敞亮的牢房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皇家之子应该乘坐的牢房嘛。
如果这话让刘拓听到,八成又得吐槽,你们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皇家皇家。
现在刘拓和刘病已是犯人,而且还是那种造反活下来的犯人。
汪汪汪......
嘿嘿这条黑狗开始护着自己的小主人。
“混账东西!”丙吉可是没少被这条黑狗气着,明明是从吾府出去的狗子却对吾大呼小叫。
“嘿嘿......”刘拓和刘病已嘿嘿一笑。
“嘿嘿过来。”
接着这条黑狗便匍匐在刘病已脚下。
“刘拓,你等在这里生活的可好?”张贺纵然尊重太子府的遗嗣可也得直呼其名。
刘拓撇撇嘴,自己能说不舒服吗?
“舒服,舒服的紧呐。”语气中满满的不满意。
搁谁整天在这屁大点的地方关押着谁也受不住呀,可是,丙吉又不能擅自将他们放出去,不然就是杀头的大罪。
再说了,现在对这里虎视眈眈的人可不少,外头也有人希望刘拓和刘病已这对叔侄快些死去呢。
刘拓和刘病已也真是够倒霉的,一个刚刚穿越过来,一个刚刚出生没数月时间,就遇着了这操蛋子的牢狱之灾。
只是,刘病已还小些,对外面的东西没多少兴趣,反而喜欢时常跟着刘拓这位小叔在郡邸狱里头到处瞎逛悠,俨然就是将这里当做了家,再说了,这郡邸狱里面的牢头们对小刘病已也是极好。
丙吉一听就知道刘拓这小子这是在表露自己的不满呢。
“刘拓,怎么对张贺张掖庭说话呢?”丙吉也是将刘拓看作了自家的孩子,呵斥起来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刘拓这才将托着下巴的手挪开,然后对着丙吉和张贺一拜,说着:“丙廷尉,张掖庭,刚刚是小子不对,还望恕罪。”
张贺显然没有把这当做一件事,对着刘拓问道:“刚刚我二人看到你和病已俱都双手托着下巴发呆,不知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看来,咱们的张掖庭也是一个绝对的老好人呀。
刘拓眼睛一亮,对呀,自己一没钱二没工具,但是,自己可以找他们要嘛,大不了多做两套,然后送于他们一人一套便是了。
“张掖庭洞若观火,小子佩服。”刘拓二话没说先来一记马屁,这也和他多年的监狱生涯有关,不然,他哪里能够在这吃人的郡邸狱里头存活下来呢,尤其还要带着小刘病已和女仆刘婷。
其中艰辛只能他自己体味了。
丙吉倒是直接:“有话快说!”他可是知道刘拓这小子的花花肠子,没事就给自己上套,自己再万分戒备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