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顿了顿,忽然眼珠子一转:“你好像在吃醋?”
这原本是我临时起意,故意对他挑衅。谁料他转头看了看我,居然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么你其实已经承认自己是一个女孩子了?”
我:“...”
“那我吃醋也没毛病啊。”
我觉得此时若我再不讲点什么的话,就实在有点显得示弱了,毕竟数日不见,人已变得如此油腔滑调不那么正经。
于是我呵呵干笑两声:“吃醋又能干什么?毕竟你连真面目都不曾示人。是想考验我能否爱上一个黑影子?”
“那么你爱上了吗?”
结果是如此令人瞠目结舌的反问。于是我只好“哈哈哈哈”来掩饰内心的尴尬。
“数日不变,你变了好多。”
待干笑完毕,我只好由衷的发出一句。
“是吗?也许我本来就是这样的。”
他将手里的中药舀起一勺喂到我口边,动作娴熟自然。
我缓缓喝下那口药,而后一针见血:“所以其实你先前的沉默稳重,都不过是装的?”。
“不一定吧,分人而已。你也可以以为我有双重性格。”
“那么我是什么人?”
“嗯、、、一个有点天真、有点傻、有点二的,好女孩儿。”
“啊?我居然是这样的?你有没有搞错。”
“肯定没有,我们不是好朋友么?”
“那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好朋友的?都不肯真面目示人?”
“所以我现在打算肯了啊!”
这一句我居然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
“是的。”
结果他像是看透了我的疑惑一般,不问自答的又肯定一声。
于是我转了转眼珠,伸出一只手去,假装要拿掉他脸上的黑纱:“你确定?”
“是的。”
他又清晰而肯定的应了一声,于是我便毫不迟疑的动手。
黑纱除去的瞬间,我有点目瞪口呆,但其实心里并不觉得奇怪。很可能我这样的神情只为目光突然看到新鲜事物时的适应,或配合剧情的需要。
所以下一刻我便淡定一笑:“你比先前更年轻更帅气了呀!老东西。”
“你叫我什么?”
“老...,哦不,神医,尧旭啊!”
“可我不叫尧旭。”
“那请问阁下是?”
“在下朔风。”
“哈哈哈哈...哦对了,你的头发?”
“很可能我把它们染黑了。或者是我,再生了?”
我于是笑的前仰后翻,一抬头之间,居然有几片晶莹的雪花自茅草顶的间隙飘了下来。
“下雪了?”
我一阵惊喜,这就要跳起来光着脚跑出去,却被他一把逮了回来。
“要稳重一些、要乖。女孩子家家的,常常这么咋呼冲动。”
他说:“来,披好衣服,穿上鞋子,你才刚刚好转,不能这么冒冒失失的。”
他说:“外面太冷,不如我们就坐在门口看,还可以把火盆移到跟前来,另外还可以照顾到熟睡的孩子...”
他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就如同一个真的老人家一般。于是我着实有点无奈,又嘀咕了一句:“老东西,你可真麻烦。”
“可别这么说,万一我其实早已返老还童了呢?”
结果我就觉得有点无语了。不过看在他也是替我着想的份上,就只好乖乖就范,跟他一起坐在门口的破墩子上看外面的雪。
是初冬时的第一场雪,配合着清晨稀薄的风,飘飘扬扬落在门外残破不堪的旧城墙上,美的令人心碎。这里是破城楼背侧的一处空间,目光越过那破城墙继续往前延伸,便是一望无际的荒原,枯干的野草在坑坑洼洼高低不等的小山丘上瑟瑟摆动,映衬着茫茫风雪,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与悲qíng_sè彩...
我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于是问他:“你,怎么会记得给这里加上房顶?”
“怕你冷着啊,有个窝多好。”
“可你明明有那么温馨别致的小院子。”
“怕你记不得我是谁啊。”
“所以你就算去掉头顶上那层黑纱以真面目示人,也还必须得这么多程序?直接说你是尧旭不就好了?”
“怕收到的效果不尽人意啊!这里多好,充满了回忆。另外,我是朔风。”
“切!又来,没得聊了!”
于是我终于不耐烦的丢了个白眼过去,这次我倒是看的很清楚,他竟然还故意做了个鬼脸,继而呵呵大笑。
看了一会雪,他便督促我回去躺着,理由还是一样,怕我冷着。
“反正能看的机会还多的很呢!”他说:“不着急在这么一时。”
然后他又说:“你跟孩子先安心躺着,我去给你们弄点早餐。想喝稀饭还是蛋花汤?”
“听起来花样还挺多?”
我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
他又哈哈一笑:“你又不是第一次了解。”
“嗯,还是喝点黄米稀饭,对你的伤情有好处。”
他接着说,算是替我拿了主意,继而转身往外走。
“你可真是婆婆妈妈!”
我最后还是忍不住丢了一句过去。
然后我就那么懒懒躺着,不久后就有饭菜的香味儿丝丝缕缕窜进了鼻孔,那特有的贴了尧旭标签的味道自然令人暗自愉悦。再不久后,就见他已端着几个精致古朴的碟碟碗碗,款款而来。
然后他将一个平整的大石墩擦拭干净搬了过来,再将饭菜摆了上去。
“来,先过来擦脸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