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皇宫并不像市井里流传的一样灯火通明,反而很黑暗,只有不多的几个地方闪着幽光。
而其中一束最亮,就来自洛离天的宫苑。
“进来。”
浴室外,洛离天满脸的戏谑。
“怎么,我也就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看你的模样,应该已经二十好几了,还害羞?”
陆拾的脸色有一丝难看,攥着袖子跟着她进了浴室。
浴室里并不温暖,甚至带有意思的冷气,占了半壁江山的浴池里也就安安静静的躺了一摊死水,几缕热气顽强的漂浮着。
“愣着做什么,给我更衣。”洛离天道,以前更衣都是王伯伺候的,那是因为王伯温暖,而今天她选择了陆拾,因为干净。
陆拾脸色有一些窘迫,解了半天还没有解开洛离天的衣服。
“没想到看着挺聪明的,手却那么笨。真是白瞎了这一副好样貌。”洛离天一挥衣袖,“下去吧,唤王伯进来。”
陆拾略微有些狼狈的从浴室里走出,王伯进去后,就身板僵硬的站在门外,一动不动。
“啊离何苦要这样呢。”
浴室内,王伯替她解了衣袍,水温一如往常。
洛离天习惯性的将自己完全没入水里,这水温她不喜欢,据说,外面的世界里,那些人都是用温度很高的水洗澡的,整个浴室都会浮满热气的那种,而不是只有这几缕。
想到这,洛离天一手拍开仅存的一点热气,又迅速的把手给收了回来。
王伯实在不忍心,意念一动,红色的灵气从指间而出,溜进了洛离天的浴池。浴池里的水在红色灵气的加入后渐渐升温。
洛离天就这么坐在浴池里,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美好的梦,梦里,她住在长满树的山上,住在用树木搭建的房子里,房子的不远处有一潭温泉,里面一年四季都会冒着热气,温暖记了。
熟悉的触感与呼吸。洛离天缓缓地张开被水汽湿润的眸子。
王伯在替她擦拭身体上残留的水,整个浴室里都氤氲着。这是王伯对她的疼爱。
“好了,不要哭了,再哭就哭成小花猫了。”王伯温柔的替她穿好衣裙,习惯性的捏了捏她柔嫩的脸。
“王伯,你不要先走好不好。”洛离天的声音充满了哀凄。
王伯却幸福的摇了摇头,将他的小公主完完整整地抱起来,揉在自己的怀里。
“王伯老了,啊离长大了。”
两人就这么相拥在一起,许久,雾气散去,王伯替洛离天打开了浴室的门。
门口,陆拾看着出来的人,一瞬间失了魂。
他从未见到过这么诡异的画面,一个像天使一般美丽娇嫩的面庞上尽是绝望与凄凉。
“那我就先走了。”王伯慈爱的笑着,像噙着泪的洛离天挥了挥手,一如往常,王伯去给她做玫瑰茶一样的姿势。
对,玫瑰是俗,花俗,而人也逃不出俗世的那一碗情。
不知在门口吹了多久的冷风,一件宽厚的袍子侵袭上洛离天的身子。
不熟悉的触感让她的身体本能的排斥。
给她穿袍子的,是陆拾。
洛离天回过神来,寂寞的目光落在王伯离去的那条路上,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对一旁的陆拾道,“你知道吗。”
“我最讨厌泡热水澡了。”
“嗯?”
“嗯什么嗯,回宫。”
陆拾不明所以的跟在洛离天的后面,心里只觉得,这个大陆,女子为尊,果然,女子都蛮横得紧。
而这个想法,在当天晚上更是得到了完美的证明。
清晨,温柔的阳光从窗子里透进来,暖洋洋的也就只有那一小块。
洛离天今天挑了最喜庆的红色,抹出了最艳的红唇。
“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出去半步。”洛离天冷冷的对昨天晚上还同床共枕的陆拾道。精致的妆容妆容让她本就无双的美貌更加耀眼。
只是那副皮囊上似乎没有一丝人味,皮囊之下的,是无尽的深渊。
“去做什么?”陆拾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脸上染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红。
回应他的却只是冷冷的关门声。
今天是个大日子,全宫里宫外都被这个消息给震惊了。
皇宫里,女君一向最宠爱的小公主居然带回了一个野男人,并且与之同床共枕。女君一怒之下,杀了一只管教洛离天的王伯,以毒酒处死,念其为宫中效命多年,准其尸体回归故里。
而那个野男人,却被洛离天收入裙下,并大肆拓建宫殿,耗时一个月,动用了百万劳动力,其中不乏那些有名的建筑大师,和修炼者,一月后,新殿落成,取名为红鸾。
两年后。
“放肆!”大殿之上,女君一怒之下推翻了整张桌子,公文撒了一地。
“她怎么敢!”
“女君息怒,臣等认为,洛离天不顾民生,大肆修建红鸾殿,广纳天下美男,酒肉池林,残忍弑杀,应该判以火刑。”
朝堂上,臣子们一声声,一句句都在列举着洛离天的罪行,一桩桩一件件都足以让她受到千刀万剐之行。
“女君,请为百姓们做主啊!”
不是是谁一声痛哭,朝堂之上都是老臣们的哭喊。
“哦?什么事情这么热闹,让本宫也来瞧瞧。”殿外,一道细弱的声音响起,声音并不大,可是朝堂里的人却都听得很清楚,刚刚那些状似市井上撒泼妇人一般的老臣们都闭起了嘴,眼睛瞪得和铜铃一般大,屏住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