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人进到屋里,那个巨大的何首乌就在地上摆着,进屋就映入眼帘。
除去自家这些看了两三天的人之外,其他人看到了,全都大吃一惊。
他们来之前就听吴大山说过,这个何首乌个头大,可也没想到,会大成这样。
张平古惊讶地直抽气,惊咦道:“哎呀,这是何首乌?怎么可能这么大呢该不会挖错了吧?”
季铁辰和佟喜贵连忙摆手:“不会错,肯定不会错!都是在那一片的,藤子长得都一样。”
张大管事蹲下来细看,分辨了半天说道:“是真的,确实是何首乌,就是长得太大了,和小的看起来不太一样。”
张平古也蹲下仔细研究,小声跟张大管事嘀咕:“这可真是太大了,这得有多少年?少说也得有一百年吧?”
张大管事摇头,说道:“说千年是瞎扯,不过百年肯定得多,搞不好二三百年总有。”
张文秀半蹲在父亲身后,也小声说道:“外面所传的千年何首乌,也不过如此,这东西,到哪里能找到真正千年的。”
张大管事说道:“没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千年何首乌,有也是这东西而已,我收药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从前见过所谓的千年何首乌,都及不上它……”
吴小玉和季铁辰、吴大山,再加上佟喜贵和张氏、王立柱都在旁边听着,心里全都兴奋,听他们这意思,这何首乌肯定能卖上一个好价钱就了。
张氏有点迫不及待,不等别人问,她先试着问道:“那这东西能卖多少钱?”
张平古和张大管事都不认识她,不知道有她家一份,理都没理她,仍旧蹲在那里小声议论。
张氏觉得没趣就不问了。
其实吴小玉也一样迫切地想知道,这一批药到底能出多少钱,但也知道,价格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定下来的,人家也要商量好了,才能给价,于是便和季铁辰一起耐心地等着。
张平古和张大管事在那里看来看去,张文秀和跟来的随从们也都盯着看,似乎这一趟出来,真是大开眼界了。
看了半天,张平古和张大管事终于从大何首乌旁边站起来,正在要和季铁辰说话,外屋门却突然被人推开了,春芳从外面闯进来,一眼看到佟喜贵,就惊慌地叫道:“爹,不好了,家里的何首乌丢了六个大的!”
屋里人都被她惊得一愣。
佟喜贵吓了一跳,说道:“什么?丢了六个?怎么可能,你不是一直看着了么!”
春芳说道:“是啊,我一直看着了,后来我想到你说咱家一共有四十一个,闲着没事,就拨拉着数了一下,结果就有三十五个,缺了六个!”
佟喜贵慌得不行,他真把这些何首乌当宝贝一样,自从挖到的时候就知道,两个人一起挖到的东西,绝对丢不得,不然没法跟对方交代,所以早早就点了数,就是怕出问题,被吴小玉和季铁辰埋怨。
分在两家放着,也是为了公平起见。
结果倒好,放在自家的何首乌还是丢了。
他真是无法接受,又问道:“你数好了?不是数错了吧?”
“不会,我数了好几遍!”
“那你没找找,是不是放到别处了!”
“我找了,屋里别处都没有,你和我娘,不是把那些东西都放在西屋了么!”
“是啊,是放在一起的,她娘,你没挪地方吧?”
旁边的张氏早就吓得脸白了,摇头说道:“没有没有,往哪儿挪啊,放在西屋地上还觉得不踏实呢,要不是怕热到,我都放炕头上守着了,那有比屋里再稳妥地方!”
说完她和佟喜贵、春芳的目光都集中到王立柱身上,齐齐问道:“是不是你拿了?!”
王立柱一脸无辜,摊手说道:“没有,我怎么会拿,这就要卖了,我能往哪儿拿!”
春芳认真一定是他,叫道:“肯定是你!我爹说不给你你生气,就偷偷拿走了是吧?!”
王立柱更冤枉的样子,也高声叫道:“拿什么拿!我都没回家,能往哪儿拿!你们干什么有坏事就想到我头上,我就那样?!”
“不是你能是谁?咱家没去别人,就五口人,不是我和爹娘,总不能是奶拿走了吧?!”
“你就知道没去别人?就不行有人偷着去拿走了?!”
春芳急了,叫道:“根本就没别人,奶整天在家呆着,说一个外人都没进西屋!自己家这些人,除了你还能有谁拿!”
春芳都快气哭了,她知道王立柱和她不一条心,总想从娘家往王家搜刮东西。
王立柱更火了,挥手叫道:“没拿!我说没拿就没拿,别懒我!”
他们一家转眼就吵成一团。
吴小玉和季铁辰都看傻了。
本来高高兴兴卖药的,结果弄出这丢人事来。
他们一家不觉得丢脸,吴小玉和季铁辰还嫌扫面子。
季铁辰连忙劝道:“算了算了,先别吵了,缺了就回家那好找找,没准就找到了。”
春芳哭着说道:“我都找遍了,那儿都没有,就是被他藏起来了,没准让他爹偷偷来拿去了!”
吴小玉也受不了了,不管丢不丢的,他们当着外人这么闹,这让人家得什么想法。
她连忙把春芳和张氏往出推,说道:“大舅母,芳姐,你们还是回去再找找,别在这儿吵了,这谈正事呢。”
季铁辰也道:“没事,丢就丢了吧,咱们有这个大的,不差那几个小的,找不到就别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