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腊月二十四,凌晨五点三十分,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响起,催命一样,在这冬日清冷而寂静的早晨,格外刺耳。
像是头撞击在悬崖峭壁一般的疼痛。
伴随着敲门声,粉色公主床上的温暖阳猛地惊醒,诈尸般弹坐而起,眼前一片黑暗。
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逐渐熟悉了黑暗,视线里隐约有几分光亮,仿佛能透过卧室房门的看到外面敲门的人。
黑夜里,温暖阳抬手拂开自己遮了脸的长发,满是汗湿,触感的真实让她有些怔愣,看不太真切自己的五指。
慌乱的扭头,再次看向卧室门口,大脑有片刻的空白,只觉得这敲门声好像有些熟悉,迫切又让人心慌,似乎……自己曾经听到过。
伴随着这样的想法落定,心跳骤然加快,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敲门声还在继续,听不到父母房门打开的动静,温暖阳刚想开灯下床,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一大早的就来自己家了。
可就在掀开被子,脚落地那一刹那,脚踏实地的真实感传来,脑海中猛然想到一件事情——
她?不是已经坠落山崖,摔死了?
那种风擦过皮肤的刺痛,坠落到石头上血肉模糊到灵魂撕裂的痛,到现在还能感受到。
而她已经记不得多久没有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了,似乎总是轻飘飘的。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画面的碰撞让她有刹那的眩晕,颤抖的开了灯,触感都是那么真实。
借着暖黄的灯光打量四周,房间是自己从小生活到大的房间。
想到什么诡异的事情,脸色瞬间煞白。
没去管隔壁房门打开,有脚步声去开门的动静,慌乱的摸索着手机,屏幕亮起:
xxx年,腊月二十四,五点三十五分。
手机蓝色的屏幕光打在脸上,衬得本就煞白的脸十分诡异,温暖阳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又看了一眼时间。
腊月二十四?
怎么会?
温暖阳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的她眼泪都飚出来了,有痛觉,这不是梦,那自己摔死是梦,还是度过未来的那半年时光是梦?又或者遇到的他,是梦?更或者那檀香木的盒子是梦?
明明心痛那么真实,血肉模糊也那么真实。
她分不清是自己记忆混乱,还是出了什么问题。
不,不对,今天是腊月二十四!
想到这时间,温暖阳瞳孔骤然放大,心中的恐慌无尽蔓延,似乎大火燃烧着燎原最后的荒草,敲门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
“我宁可相信一切都只是梦。”温暖阳低喃一声,踉跄的跑出房间。
“妈,妈,妈……”慌张的呼喊,语气不自觉哽咽,声音越来越大。
拉开房门,就看到母亲苍白着脸跌坐在客厅里,两个警察就站在玄关处。
房门大开着,冬日冰冷的风吹进来。
温暖阳不自觉一个寒颤,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动弹不得,呆呆的听着客厅里传来警察的声音。
“杜鹃女士,已经确认溺水者就是您的先生温子规男士,初步判定是意外身亡,请您前去认领……”
温暖阳看着客厅里熟悉的一幕,甚至那对话都没有任何变化,脑海中有什么重叠,碰撞,眼泪受不住的落下,嘶喊出声,“不——”
她终于受不住崩溃的跪坐在地上,抗拒的摇头,魔怔般重复着,“不,不,这不是真的,都是梦,都只是梦!”
“杜娟女士,请问您先生温子规生前有结仇吗?”警察看了一眼温暖阳,面露同情,却又继续看向家里唯一的大人,例行公事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