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前段日子病了一场,这几天才刚好,身子虚得很。整天呆家里除了读书还是读书,连个碗都没拿过,跟古代书生一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你一个大男人,又常干活的……她能打得过你?七哥,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也不能瞎扯蛋啊!下次撒谎找个好点的借口。”
要说是村里姑娘打的他,梁元福没准相信了。村里的姑娘常年干农活,练就一把子力气也是有的。
王启东想睡人姑娘,又不想负责,人姑娘气狠了,揍他一顿出气,必须的呀。老话常说:“打人不打脸”,人姑娘没那么多顾忌,哪丢脸肯定打哪里。所以啊必须得揍脸啊!让他见不得人才解气!
梁元福摇摇头,实在看不上王启东的小人行为。囡囡又没得罪他,为什么老跟囡囡过不去?什么事都往囡囡头上栽。
还是亲叔叔呢!我呸!这样的亲叔叔不要也罢!
难怪囡囡不待见他,原来根在这里。处处想整死侄女的叔叔,没打残他,已是烧高香也啊!
梁元福下意识忽视王婷锻炼身体的事,就跑跑步,能厉害到哪去?会跑步的人多了去了,不代表会跑步就会打架。
王启东听了他的话,差点又气得吐血。他身上的重伤,本来就是王婷打的。她狠毒得很,一拳砸下来,骨头都能打断几根,抓着他的手腕,像钢铁钳住一样,动都动不了,彪悍得不像个女人,力气大得像怪物。
梁元福睁着眼说瞎话,也好意思说王婷娇弱?
她要是娇弱了,男人都没活头了。更可恨的是,说真话没人信。他们是一家人,他是外人,梁元福自然站王婷一边,帮着王婷说话。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有口难言的滋味。
牛棚门口望天的王婷,她现在耳聪目明,自然也听到牛棚里小舅的话,扬了扬眉,笑得甜美。
还是小舅宠她啊!
王婷眯眼扭头,笑盈盈地扫了眼王启东,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王启东是不是打坏脑子了,竟然跟小舅告状,难道他以为小舅会为了他个渣男训斥她吗?他哪来的脸?
王启东还想跟梁元福争辩一番,他身上的伤的确是王婷打的,目光对上王婷阴森森的笑容,及不带一丝感情的冷冰冰的眼神,立马胆怯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我开玩笑的,不是被人打的,不小心自己撞到的。”王启东委屈得要吐血而亡,迫于王婷的淫威,他最终还是改口了。
“七哥,你以后走路小心点,这么大的人了,走路还摔倒,说出去都让人笑话。”梁元福再次瞅了瞅他的鼻青脸肿,含笑劝着他,心里直呵呵……
王启东不说谁打的,他正好当作不知道。
王启东觉着梁元福幸灾乐祸看他的笑话,想着他跟王婷狼狈为奸,看他得不顺眼,嗯了声算是回答了。
“我也不知道你摔伤了,没带药酒来,只能回去擦药酒了。”梁元福弯腰瞅了瞅他脸上的伤,眼里闪过一丝恶意,手指用力按他脸上的伤痕,痛得王启东直抽冷气,彪眼泪。
“痛痛痛,轻点啊!你想戳死我!”王启东没好气地说。
“我给你看看严不严重。还好没多大事,看着严重,都是些皮外伤,回去擦点药酒养两天,就好了。”梁元福边按边说出他的判断,连按了七八下,看王启东痛得呲牙咧嘴,才满意收回了手,手指很自然地在王启东身上擦了擦。
王启东没察觉他的动作,狠狠地瞪他,他身上的伤痕都是重伤,肋骨都断了,痛死人了。梁元福竟然说是皮外伤,他会不会看?
“七哥,不是我说你,你勾搭村里姑娘,就不能挑个好点的地方,咱村里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多着呢!牛棚臭哄哄的,熏都熏死人了,你们还有心情干那事。”
梁元福扫了眼乱糟糟的牛棚,说到后面,话都是压在舌尖上的,轻得很,也就王启东靠得近才听到。
工地上干活的男人们,有事没事爱说浑话,特别有女人经过的时候,讨论胸大不大,屁股大不大,好不好睡……
梁元福在他们的熏陶之下,浑话也是一箩筐的。
还不是牛棚门口有他家囡囡在,梁元福才压着嗓子的,就是怕她听到,影响他在王婷心目中舅舅的形象。
可惜耳尖的王婷听见了,翻了翻白眼。
“七哥,有个事我得事先跟你说说,你要真跟人姑娘那啥了,你必须负责任。跟你说实话,你不负责任,我担心你永远离不开这里了。”
想离开给钱也行。不过,这话梁元福不打算告诉他。
“什么事都没有,我跟她清清白白的。”眼见梁元福不相信的表情,王启东咬牙切齿的说:“刚脱了裤子,还没来得及,王婷就来了。屁事都没有!”
王启东恨死红梁元福王婷俩了,恨死了这穷山沟。这破地方,他待不下去了。穷山恶水出刁民,等伤好了,立马回城去。
“真没有?”梁元福不信地问,真不是他不相信王启东,实在是王启东不是清高的人,向向来是送上门来的女人,不睡白不睡。
“兄弟,我真没有,你要相信我,不能让他们给我下盅。我有喜欢的人,在城里,你见过的,就是上次来的那个,爱穿红裙子的那个女人,她怀了我的娃。你也不能看着我的娃生下来没有爹吧?我算是明白了,那些女人就她对我最好,我不能对不起她,回去就跟她结婚。”王启东拉着他的手,哭得眼泪汪汪的。
梁元福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