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齐堂的热情,齐幻微笑着点头。
冯氏介绍道:“这是你二表哥齐堂,是个胡闹的性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齐幻叫了声“二表哥”,然后向冯氏道:“舅母客气了,二表哥是真性情,我怎么会怪罪。”
齐堂被齐幻夸的有些赧然,摸着头咧嘴笑着:“还是表妹懂我,对了,表妹叫什么名字?”
冯氏“啊”了一声,伸手扶额,笑道:“我真是糊涂了,说了这么多,我竟忘记问你叫什么了,我记得小时候听你舅舅说,是叫馨儿吧?”
齐幻道:“是,不过我现在已经改名为‘齐幻’,舅母就叫我幻幻吧。”
齐幻没有解释改名的原因,冯氏很想问一下,为何连姓氏也一起改了?
但齐幻显然不想说,她只好把疑问埋进了心底。
齐堂心思简单,没有冯氏想得多,笑着说:“改姓齐好啊,显得咱们跟亲兄妹一样,我没有亲妹妹,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了!”
药王坊的中轴线上,那出最大的宅子,就是齐氏族长的住处。
齐泰和风尘仆仆地赶到齐氏族长的议事厅时,那里早已坐满了人。
这样的情景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最近一段时间,几乎天天都是如此。
齐家如临大敌般地在议事厅里商量着对策。
齐氏族长齐泰祥看到齐泰和进来,说了一句:“大哥来了,先坐下吧。”
齐泰和是个急性子,也不急着入坐,直接问道:“族长,你在信上写的都是真的吗?那姜家真的敢如此过分?”
齐泰祥知道齐泰和的性子,叹了口气,道:“姜家人才辈出,我齐氏却人才凋零,现如今姜家已不满足与我齐家平分军中伤药的供应,甚至,已经开始打起了药王山的主意了!”
“什么?”齐泰和屁股刚沾着椅子,听到齐泰祥的话又一下跳了起来,横眉道:“你说什么?姜家还准备打药王山的主意?”
齐泰祥点头,在座的那些齐氏族老们也都纷纷咒骂姜家的绝情和痴心妄想。
对于姜家,齐氏的人都一脸的义愤填膺。
究其原因,还是要从姜家与齐家的的渊源说起。
早在齐氏先祖药王齐邈在世时,姜家的先祖姜信曾是齐邈自小收养的孤儿,原本是准备当做药童用的,后来齐邈见姜信聪明伶俐,学什么东西一学就会,便将他收做了徒弟。
齐邈的几个儿子,长子醉心于仕途,次子三子都资质平平,齐邈失望之余,便将自己的一身本领传给了姜信这个徒弟。
姜信承了齐邈的衣钵之后,对于姜家自然是感恩戴德的,终其一生,都对齐邈以及齐家众人都尊重有加,但可惜的是,姜信英年早逝。
齐邈那时也开始醉心于修道,对于姜信的子嗣便没有怎么上心,只随口吩咐了一句“好生对待”,便没有再多过问了。
但齐邈没有料到的是,当初齐邈对姜信的另眼相待,使得齐家很多人都对姜信有了怨怼,姜信死后,齐邈不问世事,姜信的子嗣,便成了这些人欺辱的对象了。
等到齐邈发现的时候,姜信的子嗣,已经差点被这些人给折磨死了。
齐邈处罚了这些人,又为姜信的子嗣治好了伤,但同时他也看出了姜信的子嗣对于整个齐家生出了怨恨,若是留在齐家,将来恐怕会对齐家带来麻烦,便给了他一笔安家费,让他离开齐家另谋出路了。
姜信的子嗣倒也硬气,拿了安家费之后,痛痛快快地离开了齐家,从此再无音讯。
但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多年以后,齐州郡搬来了一户姜姓人家,也是医药世家出身的,而且,姜家制出的药,跟齐家如出一辙,价格上,却更加的便宜。
姜家的出现,让安逸了很久的齐家有了危机感,他们派人去查姜家的身份,最后确认,姜家就是姜信的后人。
知道那一段历史的齐家人,都觉得姜家这是要报复齐家,不明真相的齐家人,都会破口大骂姜家忘恩负义!
不管齐家人对姜家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姜家却是正正经经地在齐州郡安了家,并且慢慢地开始蚕食了齐家的医药生意。
原本大周军中的伤药,都是由齐家专供的,但自从姜家出现以后,硬生生地将齐家专供的伤药分走了一半。
现如今,他们还不满足,竟是打定了主意要跟齐家杠上了,不但想要由姜家专供大周军中的伤药,甚至连齐家的根本——药王山,他们都想要染指!
“娘的,这姜家到底想要做什么,简直是欺人太甚!”齐泰和骂道。
“姜家这些子忘恩负义的东西,先祖当初就不该收留姜信那个下贱胚!若不是先祖当初的一时仁心,我齐家如今也不会被他们姜家给逼到这个份上!”
作为齐氏族长的齐泰祥,听到下面的族老连先祖都怪罪上了,叹了口气:“唉,这事怎能怪先祖,先祖是医者仁心。要怪,也怪咱们这些后辈不争气,不然的话,哪里还有姜家猖狂的份?”
议事厅里顿时静默了下来。
齐家众人虽然不忿姜家的为人,但私底下却是非常羡慕姜家在医药上的人才辈出。而反观齐家自己人,对医药上的专研反倒一代不如一代了。
到了齐泰和这一代,他们齐家也就只能吃齐邈留下来的几张独门药方的老本了。
齐泰和不忿地骂道:“这该死的姜家,是要跟我们齐家杠上了啊,族长,你说,该怎么做,只要你一句话,我齐泰和去姜家将姜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