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军需长马雷克正头疼得厉害，在这个月，他们已经有三次特别出动，最高警戒状态的累计持续时间足足有一个周了。
自从莱茵河对面又多了三个师，他们就陷入了坐立不安的紧张气氛。每一次他都会收到地方异常调动的警报，这一次更是说戈瓦尔的自由军已经跨过了莱茵河，向佛提堡前进。当他做好了相应的侦查安排后，却又发现无事发生过，敌人没有任何进攻的迹象。
他搞不清楚是情报系统的哪一级出了问题，或许是情报在源头就出了差错，或许是敌人干扰了情报的传递，或许，间谍已经出现在了他们内部。
或许是戈瓦尔手下的情报人员，但……军事情报局？那里的低效已经是出了名的，情报搜集能力和《联邦周报》的发行速度成正比。而且莱茵河对面也有过几次慌忙的临时调动，像是他们也收到了假情报。
他曾经怀疑过那个松鼠党嫌疑分子，但他被关在禁闭室里足足一个月，监视人员发现他只是在禁闭室的桌子上用手指写写画画，偶尔像一个痴呆患者一样高兴地手舞足蹈。发生的多次误报事件和他不会有关系。
说到那个松鼠党嫌疑分子，今天恰好是他禁闭结束的第二天，马雷克没有在出外勤的监理中看到他。
“报告！”
“进来，什么事？”
马雷仍在埋头看着报告，从这些第二手的记录中或许能发现情报网的哪一片出了问题。
“军需总监部的何遇实现了一种新型炼金术的炼成阵，能改变物体的引力！”
“你再说一遍，改变什么？”马雷克放下手上的报告，抬起了头。
“引力。”
马雷克被惊得站了起来。
“我要去看看。”
……
“敬礼！”
看到马雷克走进来，军需总监部的人纷纷站了起来，向他行礼。
马雷克通常不会亲自来军需总监部，有什么事都会让其他人代为通知。他亲自过来，也就意味着事情不小了。
马雷克简洁地回了个礼，问道：“都坐下吧，何遇在哪里？”
听到马雷克的话，本森不禁微笑起来，联想到今天的误报，只有何遇留在了军需总监部，也许马雷克长官已经找到了他通敌的证据。
何遇下意识地吸了一口凉气，缓缓地举起了手：“在这里。”
今天是他从禁闭室解放的第二天，就被马雷克找见，希望不是什么坏事。他的脾气不算小，在审讯的时候可是朝何遇的鼻子打了一拳，那一拳到关禁闭时还没好。这个惨痛的记忆何遇至今还记得。
马雷克点点头，大步向何遇走来，“给我看看你的炼成阵。”
“就在这里。”何遇指着自己的工作台，上面是他画的第二个炼成阵，这个炼成阵和第一个大致类似，但用的血石更多一些。
提到炼成阵，何遇的心情舒缓了不少，马雷克应该不会再打他一拳。不过他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刚画完没多久，马雷克就过来了。
“是一个月前帝国人在凯旋广场使用的那种炼金术吗？”
“我当时就在现场，看到了他们留下的炼成阵。”何遇心中又是一惊，不愧是贝齐的副手，马雷克一下子就说出了炼金术的来源。
“你能重新实现帝国人的炼金术，很不错啊。”马雷克笑笑，坐在炼金术工作台后，端详着他的炼成阵。
根据报告，在那一天，帝国人居然把方尖碑的残骸抬到了天上。如果不是多方面的资料都证实了这件事，马雷克宁可不去相信。
这种惊世骇俗的效果，实现它的炼成阵一定也惊世骇俗，能理解并再次实现这个炼成阵，需要很不错的炼金术造诣。
不过，看到炼成阵的第一眼，马雷克就愣住了。
马雷克也是炼金术师，就读于陆军大学，以当届第三名的成绩光荣毕业。但这并不是说他在炼金术方面造诣很不错之类的，而是说他看得懂炼成阵。
“你说这是帝国人的炼金术？这可不是帝国人使用的语法。”马雷克转过头，审视着何遇。
帝国的炼成阵风格他当然记得，繁琐的以太语符文，严谨的文法规则，各个功能部分区分明显，如果需要，帝国人还会作混淆处理。可是何遇画的这个炼成阵，完全是联邦南方的语法风格，大量的几何图形简写，只在关键部分使用以太语符文，为了简洁还尽量避免使用椭圆曲线。
马雷克看过资料，何遇来自南方城市青河，但这个炼成阵是南方风格就很不合理了。帝国的炼金术绝不会使用南方的语法。
“有些地方我记不太清了，所以我按照自己的习惯重构了炼成阵。”何遇紧张地回答着，又补充了一句：“效果没有差别。没事吧?”
“没事。这是你自己重构的？你怎么画出来的？”
“我……我用笔画出来的。”
马雷克继续看着炼成阵，目光渐渐锐利。
他没有考虑到何遇重构了帝国人的炼成阵的可能，如果是这样，何遇在他心中的期望就要变得更高一点。
马雷克没见过帝国语法的原版炼成阵，但能把整个炼成阵用联邦的语法全盘改写，就说明他完全理解了炼成阵，知道每一部分的含义是什么了。就像当初自由军在七年战争中破解帝国人的炼金术一样，大量的帝国技术随着战争被联邦人掌握。
“这……这是艾萨克—牛顿的那个引力式？它不是这个样子，你把它改写了？还补完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