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子健遭到小雷挟制,鱼妙荷也面上无光,沉吟间却见佟尚志走上前来,面带微笑的道:“岳小侠方才这一手子母回旋镖技出唐门吧,只不过你双镖运劲并无二致,没有真正发挥出这门绝技的妙处。”
小雷微微一滞,随即干哼一声道:“那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轻轻松松制住了你们庞师侄?”
佟尚志缓缓摇头道:“似是而非,终究难登大雅之堂,最后也只能靠出其不意偷袭取胜,这便落在下乘了。”
小雷脸上一红,随即不服的道:“少来夹枪带棒的讽刺小爷,暗器就是得出其不意,不然还叫什么暗器?”
佟尚志依旧含笑道:“明与暗只是相对而言,倘若真遇到个中高手,岳小侠自问能否得计?”
小雷一时语塞,顿了顿方昂然道:“眼下虽然不能,可是等小爷再长大些,本事也练得更纯熟些,自然便不会怕那些所谓的个中高手咯。”
佟尚志莞尔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岳小侠有此志气自然极好,但正如你方才所说,有些事情必须水到渠成。所以即便你今日侥幸胜了庞师侄一筹,可想要代替他向邢侄女求亲,却还是操之过急了。”
小雷不意他是在这儿等着自己,这一瘪可真是吃了个透心凉,众人闻言也嬉笑不已。
此时只见鱼妙荷款款移步上前,对着小雷嫣然一笑道:“好啦小兄弟,等你长大自然能遇到更加合意的红颜知己,所以又何苦非要纠缠已经有婚约在身的邢侄女呢?呵……倚小卖老可不对哟~”
小雷沮丧之余又兼秀色迷目,一时之间竟有些失神,鱼妙荷趁势将庞子健拉过来,接着微微一笑道:“庞师侄也莫要跟岳小侠置气,此次权当是以武会友,婚姻大事还须以约定为准。”
庞子健翟然一醒,顿时也自悔孟浪,再看小雷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心中的怨愤也自消去不少。正待老起脸皮说几句场面话,却忽听一人淡淡的道:“庞探花跟邢大小姐有婚约?依我看不见得吧?”
庞子健登时一滞,怒目而视间只见慕云施施然踱上前来,径向鱼妙荷一抱拳道:“鱼前辈请了,晚辈方才听说是庞探花的师父跟邢大小姐的先父有指腹为婚的约定,不知是否是这样?”
鱼妙荷似乎也有些意外,怔了怔方咳声道:“不错,但方才妾身已经解释过原委,端木师兄和庞师侄情同父子,若是能依照前约订下这桩婚事,那么无论对于生者还是逝者,都可以说是莫大的安慰。”
慕云摇了摇头,不以为然的道:“所以终究只是‘情同父子’喽?唉……如此说来晚辈岂不是太过吃亏?”
鱼妙荷听得不明所以,颦眉讷讷的道:“祁少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件事情与你有何干系?”
慕云又叹了两声,这才一本正经的道:“鱼前辈有所不知,晚辈和邢大小姐的先父实有莫大渊源,昔日不仅蒙他老人家传授御火锻造之术,更还有幸拜他老人家为义父呢。”
此语一出,顿时举座皆惊,连一直冷眼旁观的邢振梁都眉头一皱,隐隐露出几分玩味之色。
鱼妙荷同样为之错愕,面现狐疑的道:“祁少侠此话当真?有何证据可以证明?”
慕云微微一笑道:“方才大伙儿都看得清清楚楚,晚辈无须动手便压灭了阿冰身上的烈火,试问此等控火御火之术,场中除却邢老之外又有谁能够做到?”
众人忆起先前所见,暗道此事的确蹊跷,不少已经在暗暗点头。
鱼妙荷虽然不明就里,但毕竟兹事体大,心念电转间径向邢振梁施礼道:“邢老年高德劭、言下无虚,敢问您可知道邢世兄收过义子?”
邢振梁略一沉吟,缓缓点头道:“老朽依稀记得我那铸镔孩儿提起过,说他们夫妻二人昔日躲避净宇魔教追杀之时,的确曾与一名幼子甚为投缘,只可惜彼时道消魔长,最终却与那名幼子不幸失散。”
慕云松了一口气,连忙顺杆爬的道:“邢老所提到的那名幼子正是晚辈啊,说起来晚辈还并未正式拜入昆仑派门下,若非掌门人念及晚辈与治剑馆的这段渊源,又岂会允许晚辈跟随阿冰前来贺寿呢?”
众人闻言更不由得多信了几分,邢振梁也微微动容道:“果然如此?那祁少侠先前为何不与老朽说明呢?”
慕云心下暗笑,垂首恭敬的道:“晚辈——啊不,孙儿只是不想在寿宴之前搅扰爷爷的心境,打算俟后再跟您说明原委,只不过眼下涉及义妹的终身大事,孙儿也只有提前亮明身份了。”
邢振梁连连点头,抚须微笑道:“祁少侠真是有心了,那么等寿宴之后咱爷儿俩再细论前情,你定要将我那铸镔孩儿昔日经历之事再多多说与老朽知晓。”
鱼妙荷听他二位一搭一唱,心中虽然还有些怀疑,面上却也只能暂作相信的道:“祁少侠既为邢世兄的义子,自然也该为邢侄女得遇良人感到欢喜,却不知你又有何意见,而且还声称自己吃了大亏?”
慕云打个哈哈,慢条斯理的道:“晚辈当然要有意见,须知贵派那位端木先生与庞探花不过是‘情同父子’,以亲疏而论尚且不及晚辈这名货真价实的义子,那他又有何资格强求我义妹履行婚约呢?”
鱼妙荷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顿了顿方蹙眉道:“祁少侠的意思是你想代替邢侄女履行婚约?可你与庞师侄同为男子,这……?”
慕云连忙摆摆手道:“鱼前辈切莫胡乱猜想,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