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晓晓在地下室里待了许多日。
具体多少日她也不知道。
其间就见过梁小六一次。
晕黄的灯光,照亮整个方寸大的石屋。
潇晓晓觉着自己的人生竟然能悲催这种田地,她突然有些怀念d市,就算一样有职场的斗争,一样有凶险凶恶。
但是感受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至少这侵犯她的人身自由权了。
很恐惧,但是,这毕竟是皇权社会,也许,她一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又或者,时间已经让她潜移默化的接受目前的自己。
就如同,不管环境多残酷,总有一种办法该活着,让自己活下去。
残酷的东西也算她经历了。
虽然,凭她的直觉,今日的境遇未必就是这辈子最低谷的时候,所有的权力都在一个人的手里,他可以呼风唤雨,人们的生死祸福自己没得选,但是,那个最高位置上的人难道真的享尽荣华,并没有,他们也会日夜悬心,也会害怕。
实则,谁都在这条食物链里,没有人例外。
就如同,建立了江山的人,看似子孙后代繁荣昌盛,享尽荣华,然而,每一个末世,那一脉又不是被诛杀殆尽。
潇晓晓明白其中的关巧也就自然释怀了。
所以,在这样残酷的环境里,你就得更坚韧,否则,就是被淘汰。
也许,现在的潇晓晓更坚韧,也成长。
她不能害怕,不能倒下。
很多的不能。。
她要利用可利用的,不能放过每一个翻身翻盘的机会。
*
那微弱的光,也不知道盯着看了多久。
这一次见梁小六。
“啪”
一堆东西扔至潇晓晓面前。。
潇晓晓低头一看。
一堆红色,还有晶的亮片。
“这是什么。。”
也不知在地下室待了多久,长期的暗光,潇晓晓觉着自己眼睛视力减弱了。
她想过在内室了,想办法逃。
可除了每日见着的人,除了两个守门的,便是送饭的。
一个人一个字也不跟她讲。
仿佛都是遵守好的。
她自然问不出什么。
她当初来时被蒙了眼,她没有轻功,什么内功更没有,不能定方位,也不知道如何进来,路在哪里。
所以,如此的一切便显得十分被动。
她还在想办法,却不想这一次,梁小六来了
手中还带着些东西。
潇晓晓手一摸,全是红色,是缎子的面料
“这是什么。。”
她低头,问。
许多日了,头发没洗,黏答答的在身上。
浑身都难受。
“嫁衣。。”
韩砾面无表情说道。。。
潇晓晓想到安国有些女子喜欢擦桂花油,喜欢油腻腻的盘起头发,可是潇晓晓没习惯。
她不喜欢,可是现在这境地,她竟觉着自己什么都能接受。
如果现在有人把馒头扔地上让她捡来吃,只要能活命,她就能做到
潇晓晓眼中光微闪
“送嫁衣来干什么”
梁小六坐在那石床上,和她并排。
他不看她,声音沉冷如冰。
“穿上,嫁给我”
潇晓晓一愣。
她凉凉看了他一眼,决绝道
“你知道,这不可能,我不会嫁你,而且也不喜欢你”
她侧面看他,见他背对她的背脊在‘不喜欢你’几个字时明显僵硬了一下。
随后,听见那淡漠的声音
“你喜不喜欢我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跟我成亲,并且将你名下的钱财,商铺统统带进府来,就成了我的”
“你的钱我需要,因为它可能能帮我完成复仇”
潇晓晓听得明白了。
她活了这么多年岁。
前半身加上再活一世。
已经走完了一个人一生的岁数,她几乎不需要再追问,便已经知道那意图。
“所以,这就是你跟着我的目的,你知道我女流之辈,继承不下去财产,打着这个算盘,有朝一日鸠占鹊巢,我打下的江山,你来坐”
话虽然不好听,意思是明了的。。
韩砾挑了眉。
“是,也不是。。”
“就算你嫁给我了,我也会打算好好待你。”
“我喜欢你,是真的。”
潇晓晓站起来,斜眼看他
“哦。是么”
“所以,我现在应该感动,你是真的喜欢我,不是因为我刚才将的话太难听而进行的辩解和自我安慰”
“梁小六。。我还是叫你梁小六吧,比较顺口”
“我们也是那么多年朋友了,你下的了这狠手”
她看见那侧对着她的那具躯体久久僵硬着,如同一截雕塑。
许久,那人像失了神般的站起来,背对着潇晓晓
喃喃道
“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潇英还在我手里,我劝你,还是嫁了吧”
他若无其事的走了,潇晓晓却气的发抖。
“对了。。我告诉你,我的心一向狠绝,说话都算话的”
许久,潇晓晓叫住他
“既然如此,我能知道到死谁得罪了你,那么不知死活,你又如何报复”
须臾,那人顿下脚步
转头“这不干你的事儿”
潇晓晓歪头,无聊撇撇嘴
“既然你如此的恨意,要报复,怎么,你怕,你那么怕,连仇人的名字都不敢讲,你不是要我嫁你么,嫁给你我就是你的妻子,你还有什么瞒得住我,需要什么东西瞒我”
韩砾转头过来,黑色的眼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