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二人出了城门,稍松了口气。却也不敢慢下来。想这王后,如若猜到两人意图,或是能够想到是去黑木营准备出兵莫罗,更会阻拦,两人心中更为忧急。
两人跑出三十多里路远,突听后面传来马蹄声响,顿感不妙,定是王后派人追来,两人挥起马鞭狠狠抽打,想把这些追兵甩掉。
但是看来却并不奏效,狄申忽然肋马停住,茗儿也急急停住,两匹马均发出一声长嘶,狄申王子道,公主,你且在前面寻一隐秘处避一避。
说完,还不待茗儿答话,只见狄申王子回转马头,很快消失不见了。茗儿看前面有处树林,便闪进树林而去,到得林子,却见有一处溪涧发出淙淙声响,看那水倒也清澈,茗儿感到自己身上更是不舒服,自己在香房已经受了烟熏之苦,哥哥姬武说过,在清泉里浸泡一下才好。
可是现在已经快要过去三个时辰了,自己正感周身古怪,痒而无力。再说从宫里出来也还没能沐浴过一次,即使没在香房被熏,却也会感到浑身瘙痒难当了。
可是现在这个处境,哥哥姬武说至少要泡两个时辰,茗儿却不知该怎样才好。
没多久,只听马蹄声响,茗儿在隐秘处向外张望,看是狄申,便走出来,茗儿见他面色肃然,看来心中有气,再看他的那把弯刀,上面有明显的血迹,应该前来阻挡的卫兵之中有人已经被他砍杀。
快走,狄申王子道,却也不说刚才经历,但他又见茗儿动作有些迟缓,再看去,旁边那处清泉映入他的眼帘,他顿时想起茗儿被香薰之事。
慢着公主,怪我只顾赶路,一时忘记,公主,快去浸泡一下吧。
这,还是先赶路吧。
公主不可,公主不知那香房之害,这样下去,公主至多再走两个时辰,便会力气全无,跌落马下。公主快去,暂时不会有追兵前来,再说此处隐蔽,前方不知何时才能有如此地方,我在此守候公主,公主快去吧。
茗儿再也顾不上许多,把手中马缰交与狄申王子。道谢之后便朝林深处的溪涧而去。
此处幽静,茗儿心中却也惴惴不安,在这荒野林中,万一那狄申王子乘自己洗澡之时侵犯自己,自己肯定没有反手之力,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乏力,觉得再也顾不上这些担心。茗儿来到溪流旁,看到这地方却也显得更为隐秘,四周还有些奇形怪状的石头阻隔,茗儿走到一处石后,看那里前后有大石遮掩,心里忐忑着把全身衣服尽皆脱下,让自己全身没入水中。
她感到周身一阵舒适,,心中想到这是那个香房的恶人穿的衣服呢,普通蛮国人只穿着少量的衣服遮掩一下身体,可是在宫中很多蛮国人却穿得多些,看来穿衣装扮还有些等级的区分。
茗儿在水中泡着,水却也不凉,甚至还有些隐隐的温热,她用手擦拭着自己身子,过了一会儿看到自己穿的那身衣服,一把全部抓过来在水中洗了,速速洗好之后平展在石头上,天气晴好,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能干的了。
做完这些,她感到昏昏欲睡,这些天来实在太累了,水不是太深,脚踩在水底,后背向大石上靠去,她感到那块石头在水下竟还有处凸出,正好可以坐在上面,虽然不是太舒适,但聊胜于无,这已经让她喜不自禁了,这些天来惊险不断,哪里有这么舒适过。她只留脑袋在水面之上,脖颈一下悉数浸在水中。不一会儿便想迷上双眼。
但她仍然不敢睡,极力想睁开双眼,但两双眼皮沉重,她还是睡了过去。
公主,公主,不知过了多久,被突然的喊声惊醒了,茗儿两眼睁开,惊慌道:“你别过来。”迅速地去拿石上的衣服来遮自己的身子。
“狄申王子,请,请你在外面等一下,我马上就好了。”她又说道。
“公主,我在外面遇到一个过路的商家,给你买了一件衣服,不知是不是合身,你换上这个吧。”
“这--”茗儿不知如何是好。
“公主,”狄申王子已经朝这里走了过来,很快的他高大的身影从茗儿面前的大石上出现了,茗儿紧紧握住手中的衣服,遮住自己的前胸。
狄申的眼睛注视着茗儿,那眼神怔了一下,又迅速恢复了平静,“公主,我把衣服放在这里,我在外面等你。”说完他便扭过头去离开了。
茗儿松了一口气。她迅速地穿好衣服。
狄申王子买的衣服倒也算合身,茗儿感到身子比原来舒适轻盈多了,稍睡了一会儿,精神也感到振奋了些,马上想起自己的父王母后,便又不及想这些琐屑事,快步走出了丛林。
狄申王子已骑在马上候着,他看茗儿从里面出来,像是换了一个人,说道:“公主,看来在下仓促之中买的这件衣服还算没有辱没了公主美貌。”
茗儿道:“王子过奖了。”说完飞身上马,朝前疾驰而去。狄申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朝马后一鞭,迅速追了上去。
黑木营在一处山坳之中,戒备森严,狄申王子带着茗儿一路穿行,早有人报给了大将军祁志,祁志出账来接,拜了王子,待迎进帐内,狄申从身上掏出兵符,说道:“我是奉父王之命前来调兵的,父王决定派兵十万火速前往莫罗攻击黎泽大营,将军快下去准备吧。”
祁志上前一步,跪拜道:“王子此来,在下本应从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