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谦听到纳兰珏的叮嘱带着期待的说道:
“珏儿,我是你十哥,你也记得,十哥胜利回来时你也要站在城门上等我回来!”
纳兰珏大声一笑说道:
“行了行了,等你们胜利回来,把父皇的失地打回来!”
木谦挥衣上马,十六岁的少年已初露锋芒,回过头来信心满满的对纳兰珏点点头。
“恩!”
回去之后,纳兰珏先去了太子府,她知道染雪正在担心舒宁的战事,因为杜染知在那,而眼下她所担心的却不是那边的战事,木?带了八万战军去了北疆,加上舒宁关的守军已有接近十一万,而缋安加上守城军才不到两万人,南阳黎亲王手中就握有重兵十万,如果那边稍有差池缋安便不保。
木栩的身体在闻歌的调理下总算稳住了病情,亦不能过度操劳,所以木栩将手中许多势力都转交给了纳兰珏,眼下已有探子来消息南阳那边已在蠢蠢欲动了,似乎早就在等北疆开战,缋安空虚。
从太子府出来,纳兰珏直径进了宫。
第二日,纳兰珏便悄悄离开缋安,前往曹州,这里离缋安不远,只有一日路程,所以天黑时便到了,直至第三日才回来,回来之时,皇上心情颇好,正在御花园中赏花。
艳阳下,连接液湖的瑶湖已开满了荷花,走在瑶湖边还能闻到荷叶的清香。
“珏儿,这些天你辛苦了,我正有好消息告诉你!”
纳兰应天遣走了身边几个嫔妃,从袖中取出一道奏章递给纳兰珏,纳兰珏打开一看,却并没有皇上那么开心的表情,此奏章是黎亲王上奏的,里面提到北疆告急,他愿意交出手中十万兵权,共度战乱。
“他会这么轻易就将兵权交出来?”
黎亲王在南阳一带就好比个土皇帝,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发展他的势力,已深入宪国,在这个大好关头会这么轻易交出兵权?
“朕也想过,这些年朕一直忌惮着南阳,不过既然他愿意交出来,朕当然不会手软放弃了,借此机会把这块心病去了也好!”
纳兰应天长长叹了一口,纳兰珏合起奏章淡淡说道:
“父皇,南阳到北疆绕过奘山需要半月时间,如果走奘山却只要十天,奘山到缋安还不到一日路程,珏儿怀疑他们会借此借口,趁缋安完全没有防备时,直逼缋安,而不是北疆!”
纳兰应天一听,当即一愣,后怕万分,没想到这里面的厉害关系竟然被珏儿看清楚了!
“那珏儿你的意思这个奏折是批还是不批?”
“批,当然要批,珏儿认为这其中必定还有所隐藏,父皇,这几天你多安排些人在身边,真正的狼其实并不在南阳!”
纳兰珏料定黎亲王的十万大军不过是皇城中某些人的嫁衣,至少目前他还背不起这个反叛的罪名,所以真正该防范的不是南阳,而是皇城。
奏章一被批阅,黎亲王长子子及其二子黎清带军从南直奔奘山,还有四天路程便可到达奘山。
午夜,云明门外,几道黑影闪过,皇城中异常安静。
在这诡异的夜色下,纳兰珏一身青衣迎着夜风指剑明月下,月光中倾斜出少女妙曼的身线,纱衣临空,衣袂飘飘,如风且胜过风。
那剑便是离开幽兰时黎清所赠,她一直将它收放起来,今夜握着它却感觉异常的重。
珏剑明月下,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冷俊的面孔,本以为这一生再也不会相见,怎想到他竟然就是黎亲王的儿子,那个所谓的长公子还是她的姐夫,只是在这皇权世家,哪能当真?
明月府中,几缕夜行服影子很快闪过,快速绕过前院,如鬼影般,闻步不见人,黑夜下夜灯戚戚,很快便闪进了公主的卧院。
纳兰珏轻轻收回剑,夜色下看不清表情,为首的黑衣人单膝在地,沉声道:
“回禀公主,池王与护城军都统简化厉、忠义伯之子御林军总管许安权今夜秘会,此时已回王府去了!”
她轻轻转过身,向前迈了几步,思索了片刻轻声问道:
“你们下去密切关注这几日他们的动向!”
“禀告公主,属下还发现近日缋安城中有许多生人出没!”
纳兰珏面色如初,挥袖说道:
“这我知道了,你们只需做好我安排的事便好,下去吧!”
“属下告退!”
几人同时出声,音出人影已闪出了院落,瞬息间便无踪影,这时闻歌从院门里走近,望着月色下的纳兰珏长长地叹了口气。
“闻歌,这一仗必须赢,所以你先离开缋安呆一段时日,之后我会派人去找你!”
闻歌慢慢抬起头,对上纳兰珏平静的双眸,黑夜里的微光,少女脸上露出完美弧度。
“这个时候,你认为我会自己走掉吗?”
纳兰珏动容了,闻歌于她不仅是无微不至的朋友,是在最危难时刻愿意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一股暖流从心底流出,她真的可以这么自私,任留他在身边吗?这一刻,她犹豫了!
“闻歌……一直以来,你为什么要答应留下来?”
她从他身边走过,拖着长裙背对着他,夜风里夹带着属于她的气息,有种孤寂的味道。他的视线跟随着她的步子一步步过去,他从不曾想过自从第一次见到她,便甘心情愿的帮她、教她、救她、留在她身边,默默的做一个没有任何光环的人,只因为她和自己是同样的人吗?
他不语,静静的凝望着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