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准备好了,夏安与她们同坐一辆马车出城,一路上,都未说什么话,到达城门口时,守门的官兵将他们的马车拦了下来,纳兰珏和残红同时惊得互望了一眼。
夏安镇定自若的走下马车,守门兵一看,立刻变了一种口气。
“哦,原来是夏大人!夏大人不知道现在不可以出城吗?”
紧接着是夏安的声音:
“本官奉太子殿下的旨出城办事!”
说着夏安从衣服里拿出一个令牌,纳兰珏在缝隙里没看清令牌的样子,守门兵见了令牌立刻会意,命人开门。
夏安再次回到马车里,马车出了城走了很远,纳兰珏才开口问道:“是太子殿下?”
夏安慢慢将头抬起来,未马上做回答。望着她脸上的疑惑,夏安正要开口,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纳兰珏耳风一动,已感觉到外面的杀气四伏,要杀她的人这么快就来了!
“啊!”
紧接着车夫一声尖叫,夏安也是一惊,立刻冲了出去,外面已站了十余个身穿黑衣的杀手,各个手拿利器。
“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想要行凶不成?”
莫贳骑着马走在最前面,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关于那个“三哥”的影子,她凝望着他,手臂上在刚才的打斗中受伤,只感觉一股热流从身体中流出来,疼痛是感觉不到了。相比较而言,心中的痛不能用言语来表达!
近了,贳王的人再将她围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她又冷笑了一声,身体有些虚弱的向前倾,望着他的眼睛,那种迫不及待想要杀死自己的目光。
“为什么?”
她问他。声音有些小,却让这里所有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莫贳的脸比较他的心还更冷,这一刻,他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有那么一刻他想放过她,然而现在对他来说,是不能够的!
“因为恨你!”
抛出这几个字,他的眼神没有丝毫变过。
阳光穿过树荫成几条线射下来,照在他身上,还是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却不是一个人了。
曾经在那片梨花林中,他静静听自己弹琴,她以有他这样的三哥为傲,甚至有过对他的倾慕。
再后来,他送她回荆国,一路上他们都开心笑过,甚至有过不舍,然而这一刻,他要杀她。
原来曾经的一切一切都是假的……
不再看他,她将头埋了下去,绾好的发髻也因刚才的打斗从右边划落。
闭上眼睛,她没有因为难过要哭出来,既然恨她,不管为什么恨,要杀就杀吧,她将手中染血的刀往地上一扔。
刀身与地面发出一声沉沉地摩擦声,周围围杀她的黑衣杀手都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才注意到她并没有下一个动作,惊讶的互相望了望,却都不敢轻易妄动。
莫贳的眼睛眨了一眨,没有握住缰绳的那只手微微抬起,在空中前后摆动了几下,众杀手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再次拿起刀向中间那个少女挥去。
“砰!”
最前面那个黑衣杀手被什么东西击中,瞬间倒了下去,再看中间站着的那个少女并无任何动作,众杀手都有些惊异,纷纷散开。
莫贳骑着马很快进入了他的侍卫中间,不停的将目光往周围扫去,仿佛这其中有一个很强且隐蔽得很好的敌人。
“是谁?”
他大喊了一声,林间有鸟被这一声吓得离了枝头,接着就是一片诡异的寂静。
“把她杀了!”莫贳又命令道,这下,那些拿着刀的黑衣杀手却都左顾右看,没有一个愿意冲在最前面了,莫贳一急,拔刀骑马就冲了上去。
见纳兰珏就要死在其剑下之时,有一道人影从高处落下,众人都没注意到他的从何处飘落下来时,他已挡在了贳王的黑马之前,手握一柄长刀。
长刀向前一挥,带着某种逼人的杀气,黑马嘶叫了一声,前腿被生生的砍断,鲜血喷洒出来。
贳王就从马背上载了下来,在地上滚了两圈,众人一乱,都忘了要去杀纳兰珏的事,纷纷将目光投向这个挡道的人。
“你是谁?”莫贳被几个侍卫扶起来,将手中的剑指向来人。
“一个死人!”说话的人垂着头,前面的头发挡住了他半个脸颊。然而在听到那道声音时,他身后的纳兰珏惊讶的抬起头,嘴里喊道:
“苍穹?”
夜晚的山林中,天空上挂满了繁星,夜晚的山中夹带着阵阵夜风,纳兰珏在他旁边升起一堆篝火,她靠在洞壁上望着天空上闪耀着光环的亮点,两只手掌相互扣起,她埋下头在心底许下一个愿望。
不管以后的路将要如何走,请不要让他与自己对立!
回过头,再看看身边的男子,他身体很虚弱,还没有醒过来,这一刻她似乎安于此刻的宁静,心中浮现出一种莫名的安宁。
她记得自己两次高烧昏迷时都曾看见过莫贳的脸,再回想夏安说过的话,她才渐渐明白了一件事,一年前在梨花林中听她弹琴的男子并不是莫贳,到幽兰山庄来接她的人不是莫贳,送她去缋安的人也不是莫贳。
原来,是她一直认错了他!
莫晟本来也应该与莫贳一样恨自己,然而他选择了忘记,在白天的厮杀中,莫贳显然已认出了莫晟,这才放弃了追杀吧!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以苍穹的身手应该可以全身而退吧,那么夏安与残红呢?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