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已经是晌午时分,身体的力气未尽回复,但是那种万千穿心的感觉已经平缓了许多,基本上感觉不出来了,只是提取内力仍旧有一定的难度。
他摇醒阿志:“阿志!阿志!”
“别吵……我还没睡醒!”阿志拍开他的手。
“阿志,快起来,我是二哥!”他不依不饶地推着他,直到把他推到在地,阿志才稍微有些清醒。
“我这是怎么了?”他摸着脑袋问端木轩,“你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昨晚我们被下药了。”端木轩推开轩窗看着外面。
街上仍如昨日来时一般热闹,可是他们来时三人,不过一夜,变成了两人。
“啊?!”阿志一把跳起来:“那阿钰……”
他意料到,如果说他们被下药然后一夜无事的话,那么对方的目标必定是纳兰钰。
“唉,她的运气怎么就那么衰啊!连自己的亲……”意识到端木轩的表情十分不好,阿志赶紧闭起嘴巴,“舅父”二字被他狠狠地吞进了肚子。
“那我们怎么办?”见他半天沉着脸不说话,阿志继续问道。
“追!”端木轩坚定地吐出一字。
昨晚纳兰礼说的话他仍旧记得非常清楚:“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亲情!”不管纳兰礼是否真的带着纳兰钰回王都,他都不放心。
究竟是什么,能让一个人连基本的亲情都可以不屑一顾?
他有些痛心,都说红颜薄命,他希望纳兰钰不管如何,都能好好的。他昨日才立下的誓言呢,怎么可以违背?
阿志随着他看着窗外,“怎么追?天下之大,你确定他们一定是往王都的方向走?”
端木轩从怀里取出一块玄色令牌跟阿志说:“你且拿着这个回裕铭城,把它交给先生,他知道要怎么做的。”
“那你呢?”
“我先往王都方向追去,路上会给你们留记号。”他在阿志手上比划着,这是他的专属暗语,只要是他的人,见了这个暗号,就知道他在哪里。
阿志惊愕地看着手中的令牌,不禁问道:“这是……”
“玄基令。”端木轩淡淡地说道。
玄基令,这就是风靡裕铭城的暗会组织“玄基”。十年前突然出现在裕铭城,除恶霸,平蛮夷,来无踪,去无影,做了好事不留名。据说,组织不断扩大,从裕铭城开始向周边地区延伸。
可是大家对这个暗会组织只有耳闻,没有谁真正见过组织中的人。
“二哥……”阿志实在惊异得说不出话来,面前这个与他一同成长的哥哥,居然是玄基的头目?
“去吧,我以后会跟你解释这件事。”端木轩其实一刻都不想耽误,要知道,他晚去一刻,纳兰钰就多一刻的危险。
“玄基建立的时候,二哥才十三岁吧?”阿志转身往门外走去,走到门边却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才十三岁的端木轩一手建立这么一个神秘的组织。
而为何,他却一直保持低调的态度,甚至连他这个同胞弟弟都不告诉。
端木轩倚窗而立,外面徐徐吹来的秋风扬起他的衣袂,发出一阵噗噗的响声。是的,那年他才十三岁,得遇慕容弼第二年。
而那一年,正是钰公主被送往凌云庵静养,途中遇险,整个车队的人无一幸免。
初得消息的那一刻,他以为她就那样香消玉殒了,以为他再没有机会一睹伊人风采。可是,后来听说钰公主得救,只是,静养地从凌云庵改成了别的地方。
而这个地方,却是不为世人所知。
十三岁的他,分不清心里面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就是在乍一听到关于钰公主的消息时,他的小小的心脏会觉得难受,会觉得可惜。刚开始,他不过是借着先生在江湖上认识的一些人开始着手打听钰公主的一切。
没想到后来居然渐渐发展成为一个组织。拥有封地的侯爵,除了维系当地治安需要的兵力以外不能发展任何的机构组织。他深知一旦玄基被发现,将会被端木爵带来多大的麻烦。所以他一直低调行事,家里的人除了先生,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才是玄基的创始人。
玄基在这十年里不断地发展壮大,因为行侠仗义,许多江湖侠义之人慕名而来,为心中所谓的正义而行动。入会的人,誓死追随轩基令。
虽然如此,可是端木轩从来没想过要用这个暗会组织做任何的事情。
玄基的发展壮大,似乎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他早想退位让贤,可是先生总有这样或那样的理由反驳他这个想法。
而现在,他需要玄基。除了玄基,他想不到任何的办法可以救得了纳兰钰。
阿志不过在门口逗留了一会,见端木轩站在那里,思绪似乎早已飘远了。他摇了摇头,把心中的疑问摇散。对于二哥,他是绝对信任的。
他不告诉他关于玄基的事情,必有他的理由。于是阿志迈开大步走了出去,救人要紧。
他在客栈的马厩里选了一匹好马,头也不回地往裕铭城方向奔去。
于是她闭上眼睛,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心情居然开始平静起来。前面有刺客,后面有悬崖,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她只希望自己还能保持一种高贵的姿态。
那样才不负母妃给予她的身份。
“啪”的一声,连接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