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志随着他的眼光往远处看了看,也正好看见端木逸在走过来,心情就更加糟糕,“二哥,我们为何要怕他?”
“我们不是要怕他,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这里不是爵府。”端木轩拍了拍阿志的肩膀说道。
于是两人便往端木轩的房间走去。
“这是老鼠见了猫吗?”才走到门口,端木逸的声音懒懒的传来,隐约中还带着些得瑟。
阿志手里攥着拳头,条条青筋暴起。端木轩按住他,微微蹙起眉头,不过一瞬间,又舒展开来。他转过身去,温和地笑着,“原来大哥回来了么?”
“呵,不是老早就看见了么?”端木逸冷笑道。
“看……”阿志也转过身去,准备跟他吵起来,端木轩连忙按住他,没让他说话。
“哦?还真没看见。刚才我们兄弟俩谈话谈得太专注了。”端木轩不恼,只淡淡地说着,“如果大哥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进去了。我们兄弟好久没有这么聊天聊得畅快过。”
端木轩一次又一次地强调兄弟,是的,虽都是兄弟,可是毕竟端木逸跟他们不一样。他不肯能像阿志那样为他赴汤蹈火,而他和阿志也不可能对端木逸做到两肋插刀。
“钰儿啊!是舅舅对你不住啊!”纳兰礼泪流满面地说,“那天舅舅也想救你来着,可是,可是……”
“不用说了,舅舅,起来吧。”钰扶着他的手臂让他站起来。
可是纳兰礼死活赖在地上就是不起,“钰儿呀,你要原谅舅舅,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舅舅!”钰见拉他不动,便也不再拉着他,“本宫是来看外公的。”
纳兰礼见她一脸冷漠,自觉她不会原谅自己,就更死皮赖脸地趴在地上痛苦,“钰儿呀,舅舅是一下子迷了心窍,钰儿呀……”
“舅父,过去了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本宫不会再追究。请你带本宫去见外公。本宫这次带了太医过来。”钰似铁了心一般,不去看他,只定定地看着回廊说话,说到太医时,还不住看了怀璇一眼。
本来就没想到他会跟着来,既然来了,便想让他帮外公看看,究竟是什么奇难杂症,让一直见状的外公突然久病不起。
怀璇会意对她点了点头。
纳兰礼看确实有个外人跟着来,可是这人一身玄色斗篷,还蒙着脸,不禁疑惑,“就他?”
“是的,他是秦桑,秦太医。”钰淡淡地介绍。
纳兰礼不住上下打量着怀璇,“秦太医?没听说过。”
怀璇对他的打量丝毫不介意,只是钰觉得有些心虚,又有些不满他的态度,“舅舅,他是本宫的专用太医。难道本宫要作假不成?”
听出了钰语气中的不满,纳兰礼才满脸赔笑道,“不敢不敢,这就跟我来吧。”说罢,伸出一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然后走到最前面带着他们往纳兰御史大夫的房间走去。
“这里便是了。”沿着回廊走到最深处的一个卧房,纳兰礼为他们推开了房门,扑鼻而来的是一阵浓郁的药味。
钰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味道,跟她印象中的外公身上,淡淡的、干净的味道相差甚远。
她随着纳兰礼往里面走,房间装饰十分简朴,当门而挂的,是一幅画像,钰驻足在画像跟前,凝视着画中人,似乎真的就走到了她的面前,回到三岁那一年,站在她的脚边,撒着娇叫一声:“母妃。”
可是这一声母妃再不会有人应。正感触间,听闻几声咳嗽,她忙往床榻的方向望去,只见外公身着白色布袍,斜躺在床上,看见了他们进来,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不停地咳嗽了起来。
“外公!”钰轻声叫着,忙向前走了几步。
“钰儿,咳咳。”纳兰御史挣扎着起来,钰忙说,“外公,您别起来。”
“你别过来!”钰正欲过去帮他顺顺背,可是他吃力地抬起一只手来,制止钰在过去。
“外公这是什么病?”她不解地问道,脚步却难以停止。
这个世界要说还有什么人会疼她,那便是她的外公,可是外公现在这个样子,让她觉得很难受。
“肺痨。”纳兰礼冷冷地说,他自开了门以后,就一直站在门边没有进去过。
钰扭过头来,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怀璇忙拉住了她。
制止了钰上前,怀璇自己走近床边,执起了纳兰御史的手开始为他把脉。
纳兰御史的脉象很奇怪,咋看上去像是肺痨,症状表现也很想肺痨。可是……怀璇把手搭在纳兰御史的手上,时间越长,眉头便皱得越深。
“怎样?”钰关切地问道。
她看不清怀璇的表情,可是看见他如此详细地听脉,室内寂静的气氛压抑得她十分紧张。
怀璇瞥了一眼纳兰礼,淡淡说道:“是肺痨。”
隐约听见谁长舒了一口气,钰冷冷地看着纳兰礼,“外公怎么会突然这样?”
纳兰礼刚刚放下的心马上又提了起来,忙摆着手说道,“别看着我呀,他是我的爹,难道我还要谋害他不成?”
钰不理他,“出去吧,我要跟外公好好呆一会。”
“这……”纳兰礼为难起来,“公主千金之躯,万一……”
“有本太医在,纳兰大人就请自便吧。”怀璇说了一句,站起来毫不客气地把纳兰礼推了出去。
“喂!喂!你……”纳兰礼还想赖在房里,却被怀璇一手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