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请姑姑带路。”
“太子妃请。”
“我还不是太子妃呢,姑姑就别这样唤我了。”
这姑姑虽是在笑,但笑不达眼,整个目光都是冷淡淡的:“是艳妃娘娘吩咐奴婢这样叫的。”
心中有些忐忑,这艳妃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为什么她身边的奴婢就让人觉着不简单?
殷玉,当今的太子,艳妃的儿子,又会是个怎样的人?
我的一生,真的会托付在一个比我小二岁的孩子身上吗?
一丝不甘悄然在心底衍生。
艳妃,果然与她的妃号一样,美艳不可方物,犹其是她的眼晴,仿若桃花不笑亦含情,硬生生的能勾人魂魄似的,只那精致如玉的五官合在一起,妩媚中又多了一丝隐含的跋扈。
而在她的身边,站了二名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女,眉目之间与她皆有些相像。
“臣女华知钰见过艳妃娘娘。”行大礼时,我在心里暗附着:艳妃这般倾城的容貌为什么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可能吧,若真的遇到过,怎么会一点印象也没有?
“快起来,自家人以后就别行这样的大礼了,坐吧,施姑姑,上茶。”艳妃的声音带着刻意的亲切。
“谢艳妃娘娘。”规矩的落座,不让自己出一点的马虎,此时,领我来的姑姑为我送上了茶,原来她姓施。
艳妃轻抿了口茶,笑问:“这茶的香味如何?”
拿过茶,掀开茶盖轻闻了下,我正要说时,身下的凳子脚突然断裂,身子一个不稳,狼狈的跌倒在地,手上的茶杯刚落在脚上,滚烫的开水覆盖了整只脚,烫得我差点尖叫,可在目光瞄到艳妃如刺般的目光,和她身边那二名兴灾乐祸的少女时,叫声硬生生卡在喉咙,只是详装无事的在施姑姑的搀扶下起身。
“你们这些奴才怎么搞的,这条凳子破了不知道吗?”艳妃怒目站起,纤手指着早已跪在地上的一群宫人:“来人,将这些奴才都拖出去,打上二十大板以示惩戒。”
忍着脚上如刀割般的痛,我强扬起笑容:“娘娘息怒,臣女没事。”
“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叫御医来看看?”艳妃的表情很是担忧。
“没事。”我的脸定是痛得苍白,她又怎会看不出来?却见她详装松了口气,说:“没事就好,方才真是吓坏我了。对了,忘了给你介绍,”艳妃左右拉过那二名少女,眯笑望着我:“她们是李芙和李容,是本宫的亲侄女,与太子更是青梅马,二年前就嚷着要封她们为妃了,日后你们三人可要同心同德,共同好好服侍太子。”
尽管无心成为太子妃,但艳妃这话,多少还是在我心底掀起了波涛。
妻妾成群的生活,我并非不知道。
我,也步入其中了。
是不是该庆幸是元配呢?嗬。
“姐姐。”李芙,李容上前一步朝我盈盈施礼。
回了礼,脸上挂着淡淡笑容:“妹妹请起。”
“好,好。”艳妃笑着:“时候不早了,太子妃就先回府吧,施姑姑,送太子妃出宫。”
宫中宫,殿中殿,廊中廊,门中门,皇宫的格局精致秀美到了极处。
我无心欣赏,脑海里闪过的是皇帝语重心肠的话和艳妃那丝毫没有笑意的眸子。
一旁的施姑姑面上没什么表情,只那目光,就算是笑着也给人一种犀利的感觉。
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直到经过一处小花园,从花圃里跌跌撞撞的冲出一名衣杉不整,满脸红晕的妙龄宫女。
在见到施姑姑时,满脸红晕瞬间消逝,嗫嗫的行了礼:“奴婢见过姑姑。”
施姑姑目光一厉:“在宫内这般荒唐行径,是不想活了吗?”
宫女吓得跪在地上:“姑姑饶命,是太子殿下硬要奴婢们打扮得这般模样捉迷藏,还说,说抓到了就要全身*,这样才有趣。”
“放肆,在太子妃面前岂容你这般胡说八道,还不快下去,晚上再收拾你。”
“是,是。”
我心中虽想问个究竟,但毕竟还未入宫,还是自敛些好,心中浮上苦涩,区区一名宫女若没这样的事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诬蔑太子啊。
我真要嫁给这样的一个人为妻吗?
“太子妃别放在心上,太子殿下不是那样的人。”施姑姑忙道。
点点头,微微笑说:“快到正门了,施姑姑请先回吧,知钰谢姑姑相送。”
从入冬已来,这已经是第七场雪了。
雪花飘落在手上时,竟有拇指般大。
再过一月,就过年了。
自那天后,就没再进过宫。而这二个月来,那天入宫的情景总在脑海里徘徊。
皇帝为什么要跟我讲那些话,他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太子,一国的储君,怎么能交给我呢?
皇帝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想着头痛时,小洛跑了进来,紧着声说:“小姐,皇上驾崩了。”
“你说什么?”一时反应不过来。
“皇上驾崩了。”
“皇上驾崩了?”
小洛点点头:“是在昨晚,听说是咳嗽时一口气没回过来。”
“皇上死了?”太过意外,一个慈祥和蔼的老人,一个英明的君王,就在昨晚去逝了……
二个月前还好好的。
窗外的大雪落着,天地之间已是银装束裹,白皑皑的,望不到尽头。
公历445年十二月,殷朝第三代君王驾崩,举国大丧,守孝三年。
三日之后,艳太后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