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一生只有一次的涉水而来,采撷的绝世名香。
董婉儿大惊失色,“明天,只要你等到明天,我们……我答应你。”
欧阳霆停了手,带点儿研究意味地看看她的表情,眼里有一闪即逝的笑意:“明天吗?”
凭着自己的直觉和对她的了解,他可以肯定,董婉儿从来就不曾有过和自己的打算。但是不管怎么样,看到她慌乱的样子,他的感觉就是很好。
“你不是说喝酒吗?我不喜欢轩尼诗,我给你调鸡尾酒好不好?”
一直在看着她的欧阳霆,微一挑眉,嘴角的笑容里隐约露出放手的懊恼,却混合着欣悦,“你给我调吗?”
“是,我给你调。”
欧阳霆按下服务键,低低地说了几句,过一会儿有人送来了几瓶酒和调制鸡尾酒的材料。董婉儿把几种酒放入雪克壶里,用劲来回摇晃,使其充分混合。除去酒的辛辣,使酒温和。放进冰块,再放入几片橙皮,又滴了两滴鲜柠檬汁。
“是il,”欧阳霆惊喜,“你居然会调。”
“是玛格丽特。”
酒已经调好了,董婉儿坐下,倒了两杯,递给他一杯。
欧阳霆接过来,“现在愿意和我喝酒了吗?”
作为黑道霸主,他举杯饮的是风霜。生活中也曾有过些许的放荡和荒唐,所以眼角眉稍有着淡淡的轻狂是掩饰不住的,但是自从见到了她,就再也不想放任自己的心去流浪了。
“对了。有件衣服给你穿。”欧阳霆拿起手机打了过去,用法语说了几句。
过不多时,有人敲门,把一个很大的盒子送了进来。
欧阳霆接了过来,关闭房门。他打开盒子,取出一件叠的整齐衣服。
他抖开,是一件很美丽的白纱裙,低胸高腰,裙摆上缀满了亮晶晶的小亮片,腰上粉红色的腰带是?皮做的。
“送给你的。”
她一眼就能估计出这衣服的价值,虽然是中世纪风格,做工精细,价格上只怕是要上七位数字。她穿上就像个公主。
“这衣服太贵重。我穿在身上,仿佛是开着一辆劳斯莱斯。”
“穿上让我看看。”
欧阳霆把衣服比在她身前,他把她细细地端详,仿佛是在端详着一幅名画。
“穿上吧。我找最著名的服装设计师设计出来,一直随身带着。”
“穿上!让我看看。”
炽热的眼神仿佛点燃了内心潜藏已久的火焰,他不容分说把纱衣的扣子解开。
“等等,我自己来。”
董婉儿连忙接过纱裙,躲进浴室,不忘记说一句:“不要进来,我换衣服。”
欧阳霆唇边露出一丝混合着得意和期待的微笑,来回踱步。
过了一会儿,浴室的门开了。
只见董婉儿站在那里,一身纱衣,双眸如水,在浴室彩色的灯光里,如梦如幻。
欧阳霆唇边的微笑凝固了,神情也严肃起来。
“如果用颜色来区分女人,有一种女人,你说不出她属于什么颜色,就像你。”
他忽然一个箭步上前,单膝跪下,“今生你是属于我的,你是我的新娘!”
这一举动令她吃了一惊,开始是吃惊,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说真的。”欧阳霆顺手把插瓶的玫瑰抽出一枝来,“你觉得可笑吗?这样好不好?”
“你说要我穿给你看,我就穿给你看了。”她说:“别再开玩笑了。”
“我有什么不好?且不说我长得还算帅,以我这个年龄积累的财富已经不可以数字计。”仿佛是受了打击,有点儿沮丧,他站起身来,“给你看样东西。”
欧阳霆拉着她的手,来到窗前,猛地把一个罩布抖开。
只见一个雕塑展现在眼前。
“贝尔尼尼的《阿波罗与达芙尼》?”她震惊了,接着说:“是赝品吧?”
“在我手底,从不会有赝品。”欧阳霆傲然答道。
意大利的波各赛美术馆的镇馆之宝是贝尔尼尼的《阿波罗与达芙尼》。达芙尼的手指缝中长出了树叶、阿波罗眼睁睁看着达芙尼变成了月桂树,雕塑家表现出了这样的动感的场面。
“谁要是追求片刻的幸福,他最终收获的只能是苦果。”她念着这句话,看着雕塑。
这句话被人刻在那尊贝尔尼尼的的作品《阿波罗与达芙尼》的基座上。这是希腊的神话故事,是追求与躲避的插曲。太阳神阿波罗一直追求着女神达芙妮,但达芙妮面对英俊的阿波罗却心不为所动,她躲避着。不甘心的阿波罗不停止地纠缠着达芙妮,忍无可忍的达芙妮终于不堪承受,在一日她被阿波罗追到了水边,面对没有了退路的境况,达芙妮请求自己的父亲不管采取什么样的方式,只要能逃离阿波罗的纠缠,哪怕是付出生命她也在所不惜,仁慈的父亲答应了女儿的请求,他将达芙妮变成了一棵月桂树。树伫立在水边,阿波罗看着自己纠缠的后果,不禁流下了悔恨的泪水。贝尔尼尼的雕塑定格的是达芙妮化树的瞬间:站在达芙妮身后的阿波罗看着逐渐化成了树的女人,脸上有着难以言表的神情,而达芙妮的下身木化,向上扬起的左手末端已长出枝叶。
“有人在雕塑的基座上雕上了这句话:谁要是追求片刻的幸福,他最终收获的只能是苦果。”她说:“阿波罗就是只考虑了自己的感受,完全没有想到达芙妮根本就不爱他的现实,最终他只能面对一棵树!”
他看着她,笑容里隐隐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