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猜透高深莫测的他到底是何种心思……
与这样的人周旋,心很累,只是梦菲不会有任何的幽怨,只因派给自己任务的人是师傅,她――甘之如饴的。
沉沉地,她又再次睡去……
梦菲醒来的时候,天已大黑。
屋中掌了灯,微弱的烛火映得室内红红的,而熟睡后,梦菲的脸上呈现着一种薄晕,红红的在脸上晕开,使得她看起来有几分甜美。支起了身子,浑身有些酸痛,这些酸痛,时时刻刻提醒着燕王对自己的羞辱。
“绣云。”轻声地唤着,梦菲蹙了蹙蛾眉。
门被推开,一袭青色长衫,梳着双环髻的绣云快步走了进来:“王妃,你醒了,身子可有舒服些?”
溢于言表的关心不掺杂任何的虚伪,让梦菲心中一暖,对上那双关切的眸子,梦菲淡淡地勾起嘴角:“嗯,好多了,绣云,伺候我更衣吧。”她想出去走走,躺在床上太久,也难受得紧。
“嗯。”绣云点着头,从衣橱里将一套水色云纹衫广袖长衣为梦菲穿上,头发松松垮垮地绾成髻,梦菲手轻轻地抚上发丝,绾发定白首,今生,可有人会为她亲自绾发呢,也许只是一种奢想吧,微微一叹,“绣云,珠翠都不用了……”将一支简单的珍珠簪子递给她:“一支就足矣。”
绣云点点头:“公主,你怎么打扮都好看。”
梦菲没有笑,只是望着镜中容颜,有些悲哀,如果……如果丑一点……
那她就可以自私地呆在师傅的身边。……
风,带着几许温热拂过脸上,心情有些烦躁,说不出是为何。
梦菲的身后跟着绣云,以及沐雪,沐雪便是早上得罪燕王的那个丫鬟。沐雪性子很安静,刚做王妃的侍女,自然是有些拘谨。
绣云笑着说:“沐雪,你别拘束,王妃人可好着呢,有这样的主子是你我的福气!”
沐雪轻轻一笑,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走过之地,皆能闻到桂花香,幽幽香味,在空中流窜着。
王府的花园有一方池塘,是她可以寻觅快乐回忆的地方,只因为看到荷花,就有种飘零后的归属感。
梦菲站了许久,静静地望着池面,风缓缓地吹来,湖面上掠起一层层的涟漪。
一言不发地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空中那股温热已不复存在,泛起了丝丝的凉意。
夜,想必已经很深了吧,天,很黑呢,深沉的天空,如泼墨渲染开来。
“王妃,夜深了,我们回房罢,可别着凉了。”绣云暗恼自己的粗心,怎的不带件披风出来呢。
沐雪见梦菲没有回去的意思,轻声对绣云说道:“绣云姐姐,我回去取件衣衫。”
沐雪走后,绣云一直站在远处。
身上多了一件披风,梦菲一回首,对上一双深幽如夜的眸子,那双眸子中有太多的隐忍以及复杂,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跟我走吧,我知道你在王府过着地狱般的生活!”
梦菲望着手臂上的手,冷冷地甩开:“跟你走,你一个卑微的侍卫,有什么资格配得上我?”梦菲咄咄逼人地望着墨寒,王爷的侍卫,为自己而背叛王爷,值得么,简直就是愚蠢!
墨寒勾了勾嘴角:“我知道你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想看你陷在水深火热之中……我……”
“闭嘴!”梦菲冷了脸色:“就当我今晚什么也没听到!”将肩上的披风甩到他的脸上,梦菲走到被点了昏穴的绣云身边,话却是对着他说的:“王府耳目众多,你莫要连累我才是!”
墨寒望着梦菲绝决的背影,自嘲地笑了笑,梦菲回头的时候,已经不见他的踪影。
解开了绣云的穴道,绣云慌张地看着梦菲:“公主,发生何事了,我……”
“已经没事了。”淡淡地说着,扶着绣云起来。
“可是我怎么会晕倒的?”绣云蹙紧着眉头。
梦菲冷睨了她一眼,她便噤若寒蝉了:“奴婢该死!”不该问的就别多问!
“起来吧。”梦菲扶她站了起来。
“王妃,王爷叫您回去呢。”沐雪拿着一件披风过来。
梦菲颔首道:“嗯,回去罢。”
回到雅轩的时候,里面便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梦菲微微蹙眉,跨进门槛,看到了来人,以及坐在桌边的雁痕天。
“姐姐,你回来了啊!”薛婉儿徒步上前,欠了欠身,脸上堆积着殷勤的笑容。
“妹妹不必多礼。”淡漠而又疏远地说着,而后看了燕王一眼。
薛婉儿上前拉着梦菲的手:“姐姐,妹妹今日做了道点心,现在已经凉化,特地送来王爷和姐姐尝尝,相信姐姐一定会喜欢的。”这道点心,花费了她一整日的时间,而且只做了四个,很是珍贵,百年好合讲究成双成对,所以自己都没吃。
扬了扬眉,梦菲只觉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到底安着什么心思,面色平静地道:“妹妹真是有心了。”
薛婉儿谄媚地笑着:“应该的,姐姐过来尝尝吧,王爷对姐姐真是疼爱,说是等您回来一起品尝呢……”
梦菲看了一眼燕王爷,眸中闪过一抹嘲笑,是么,如此有心?倒真是难为他了呢。
徒步过去,薛婉儿拈起一块晶莹如玉的糕点递给梦菲:“姐姐,这是百年好合,还是你们晋朝流传过来的,你尝尝看,是不是和你们国家味道一个样?”
梦菲接过糕点,“呵呵,谢谢妹妹。”
薛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