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竹看我说真的,立即止了哭声,‘噌’的一跃而起,“小主去哪,奴婢,奴婢也去。”
“看你这没羞的样子,一会儿哭,一会儿又傻楞的,去哪?去瞧顺子她们,然后去馆禄宫了。”
嗔话怪到最后,我的眸光也是觑然黯淡了。
……
外殿,四位宫人成‘一’字行东西排开,见我们三个走出,俱是往这方向看来。
“小顺子,三个多月,辛苦你了。”
“丫头们,你们也是,辛苦你们了。”
我踱到她们跟前,又从西走到东,从东又复走到西,看着一张张如此可亲、可敬、可信的面孔,由升无限欣慰,更兼内心百感交集。
“跟了我,先别说没过上好日子,竟倒是让你们每日都陪我一起受罪吃苦了。降位更衣时,险些失去你们,万幸最终都得以留下了,可我没有珍惜,反而…反而弄巧成拙,到了今时今地。此番,馆禄宫,是必然得去的了,你们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留在丹阳殿,倘若,我离开后,你们能够不被牵连,得以全部留下,答应我,坚强的面对一切,不许伤心掉泪,更不许为我去惊扰两位静修的太妃,你们忠肝义胆,忠心不二,有你们在,宫里也多了些许人情味儿,要相信我,你们一定会时来运转的,说不定,承福宫将来会住进位贵妃也说不定呢。”
我咯咯笑着,似有满腹的话语要说它个三天三夜,“总之,都不许哭丧着脸了,我要走了,你们总不能让我记着你们愁眉苦脸的样子吧?不过是去侍奉人,不是砍头,别都这么紧张了。”
“小主,你去馆禄宫那会子,兰妃娘娘、藜嫔娘娘也有来过,奴才想,有两位娘娘与良嫔娘娘在,再不行还有小主的母家景城主夫妇,怎么样皇上也不会一直冷落小主的,奴才们哪也不去,掉脑袋也不去,奴才在承福宫等小主,奴才相信小主一定会回来!小主,让奴才与问竹他们再给小主磕个头吧。”小顺子跪着,呜咽着,一字一句,一事一事的告知着我。
我立于殿中,身侧的宫人是跪了一地,遥遥的看着广袤的天际,我突然,心中豁然开来。
兰妃,藜嫔,我也一样在心底谢谢你们关心。
独自一人,再次来到馆禄宫,偌大外殿,只书倩自己在忙活,不见其他任何宫人。
“书倩姑姑。”我小声叫道。
书倩闻声,看是我,也没有理会,又是继续忙着她的活计,我不禁气冲丹田,什么主子什么仆,人在屋檐下,真要学低头么?
“发什么呆呢?书倩,本宫养你可不是吃白饭的,怎么有宫人这么闲着的?”不知何时,何荣华从何地突然冒出,端着她那张无比的、十分的让人唾弃厌恶的肮脏嘴脸,挑眉找刺开了。
我出身城主之家,家境的烘托,我也不是吃亏的主儿。
“何荣华,你别太过分,不要以为,我落魄到你这里,就要看你脸色。”我昂首前走到恶毒妇人的脸前,傲然说道。
“哼……不小的口气。”她反身啐道,“景宫人,本宫耐烦再叫你一声妹妹,景妹妹的眼睛不知道懂不懂得看人,你失宠禁足,要不是本宫谋划,你哪能一夜之间晋封贵人,丹阳殿午宴,本宫本欲参加,但因身子不适,只能推辞,本宫至少还知道遣书倩送去白玉观音赔罪,你被良嫔设计,降位常在,本宫好言提醒,你却打碎观音,与本宫锋芒相对。”
何荣华摇着头,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本宫是恶毒,但是,这宫里哪一个人,没有半分心机,当然,你景妹妹着实是个例外,今日,你甩给本宫脸色,本宫如若真就是良嫔所说欲要置你之于死地而后快,那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与本宫叫板么?”
“良嫔,她许你什么诺言,本宫不晓得,也一样不想知道,但有一点,本宫必须要你明白,本宫不是自己个儿宫里得物什多的罗列不开,更不是闲的无事做,巴巴跑去送八仙桌予你,不过是本宫看你太过素净,为你撑撑场面,你呢?在宫里,看人哪有用眼看的,呵呵……”
“算了,说的太多了,书倩,去给景宫人换身衣服装扮,什么不入眼的破衣衫还拿来穿在身上。”
嘱咐了书倩,她又是咬牙切齿,自言自语,“良嫔,本宫就要和你斗上一斗,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我心头忽然一震,她还要对付杨姐姐,那些听起来冠冕堂皇的话,不过是她在为自己狡辩而已,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当初我也真是瞎了眼,竟是认她做了姐姐!
“景宫人,你记住,只要本宫决定了的事儿,就是皇上,也改变不了,所以,你还是不要负隅顽抗,免得伤筋动骨。另,皇上今晚会留宿毓秀殿,你最好不要给本宫添堵,哼……”
此刻,无助被书倩拉着往侧室走,我的心情犹如飓风扫过的大海,波涛一浪盖过一浪,而身后的何荣华,却又抛下如斯话语,为本是汹涌的天水注进更是崔嵬的外力。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她会那么的狠毒。
书倩为我换上的不是宫女素裙,而是嫔位吉服,我才要拒绝,便被书倩一语噎回,“小主不要为难奴婢,奴婢办不好差事,会丢了小命儿的。”
平日里,书倩难免仗势欺人,狐假虎威,得个教训也不错,但是,要人丢了性命,就有点过了,既然是何荣华的决定,那么我就要看看,她安的什么心,又准备怎么折磨我?”
日入时分,沂徵只身前来馆禄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