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要吓我!这些只是猜测,不足为信”极力劝说,我可不能任由这种无根据的猜测维持下去,会吓出病来的。
“恩,如果蓉贵嫔说的都是实情,念裳那日在长宁宫的拒见也就合情合理了,可是我总觉得蓉贵嫔她不用拉拢我们”真是一根筋到底,杨姐姐真是让我无奈了。
“姐姐想多了,茗儿今天来是要问姐姐,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皇上已经在姐姐的永孝宫了,晨起却是何姐姐前夜侍寝进位娘子,还哄的皇上赦了茗儿,茗儿见不到何姐姐,那么杨姐姐昨晚发生过什么?”
蓉贵嫔的半路出现,杨姐姐的胡乱猜测,我到现在才得了机会问正事儿。
“昨晚,贵太妃驾临,皇上便去了毓秀堂”
姐姐起身取了本帛书,脸色暗沉,郁闷道:“还留了这本书,要我好好研读研读”
硕大的《女则》二字映入眼帘,笑话,姐姐还用学这个吗?贵太妃这什么意思?
“贵太妃漏夜来姐姐宫中?单单只为了送这本《女则》?”
“我不知道,贵太妃与皇上独谈走后,皇上便移驾了馆禄宫,这样也好,昨日我断然没有侍寝的意愿”
扔了那本碍眼的帛书,姐姐无聊赖的说着。
“姐姐!”真是气愤姐姐,机会都不好好把握,傻死了呢。
“你说念裳身体不适,推辞不见,是蕊儿告诉你的吗?”
“不是蕊儿,是馆禄宫里的一个丫鬟,眼生的很,我在宫外等了许久,姐姐想问什么?”
实话实说,供姐姐琢磨参考吧。
“妹妹还记得那丫鬟的样貌吗?”
“记得些,鹅蛋脸庞,身材娇小,似乎唇边还有颗黑痣”我努力的回想着,早知道姐姐要问,当时我就该使劲多瞧几眼才对。
“那就是了”
“是什么”
“贵太妃定是在馆禄宫,那丫鬟叫书倩,昨夜正是她陪太妃前来的”
杨姐姐断然下定结论,这也无疑是在告诉我,何姐姐装病!!
“这么说,何姐姐并无不适?”
秀美的容颜划过凄苦,杨姐姐点头:
“有这个可能,来日方长,妹妹也别太放在心上”
哎,才进宫,这生活刚刚开始,便有这么多事情发生,真累。
“恩,茗儿听姐姐的,姐姐也不要多想”
从杨姐姐宫中回来已经酉时了,晚膳过后,小顺子来告知我后日未时合宫觐见,于时,众宫嫔谒拜诸位太妃后,便备下膳牌,循矩侍寝了。
我应了声就早早歇息了,一宿自是无话。
三月二十一日,阳光明媚,偏于皇宫西南的长宁宫分外热闹,征和朝第一次合宫觐见在主殿天康殿举行,众宫嫔均着规制吉服,因着沂徵的眷顾、贵太妃的匡扶,众人心思都放在了高居内廷主位的蓉贵嫔和新晋的丽颜娘子身上,我到达天康殿时蓉贵嫔已然在坐:
她独坐殿次席左侧长椅,身披鲜丽绫罗飞肩吉服,浓密如云的发髻高高耸立,双翼步摇上点缀的珠光映照之下,容色晶莹似玉,环姿艳逸,柔情绰态,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我险些看呆,再次相见,蓉贵嫔竟有了如此的神韵。
一时间,除却身为天康殿主人的昭贵太妃、仪容太妃与丽颜娘子外,沂徵与众宫嫔均是入座,中宫虚悬,故而殿中未设皇后宝座,沂徵坐在仅次于殿内最尊位的右次席位置,我与杨姐姐、佟美人、蒋选侍、于采女则是按品级高低南北“一”字排坐蓉贵嫔之后。
杨姐姐今日心情大好,不知是不是因为少顷便可见到何姐姐的原因。
只是沂徵,他并没有特别注意我。
“启禀圣上,孚英姑姑来报,仪容太妃昨夜偶感风寒,今日就不过来了”
一位年纪稍小的公公小跑进殿,跪于沂徵面前回禀。
“姨妃病了?可有大碍?”
沂徵担忧之色溢于言表,宫中的流传不是子虚乌有的,沂徵待仪容太妃真是视同亲母。
“说是引发老毛病,太妃请圣上莫要挂心”
小公公说到此,沂徵才是稍稍缓了缓口气:
“噢,叫御膳房做些滋补品送去姨妃宫中吧”
我这边在想着仪容太妃偶感风寒,那怎么杨姐姐不知道呢?前儿何姐姐也是身体不适,不会今日也见不到何姐姐了吧?
“昭贵太妃凤驾到!”
尖细的通报声响彻内殿,沂徵带领众宫嫔行礼迎接。
“嫔妾(臣妾)参见贵太妃!”
昭贵太妃在随侍姑姑的搀扶下坐定主位,好似瞧不见眼前跪着的我们,只与沂徵攀谈着:
“皇帝,哀家刚去瞧了瞧念裳,她稍时片刻就来”
我与杨姐姐偷偷相视一笑,果真同心,我们都是期待见到何姐姐的。
“贵太妃先让她们起身吧”
“亏得皇帝提醒,你看哀家都老糊涂了,都还跪着呢,你们大家可都是钦选进宫的,沐浴皇恩,日后要宽仁孝慈,俭文淑慎,多为皇家绵延后嗣才是。都起身吧”
贵太妃是个怎么样的人?与沂徵说话时还是慈颜善笑,对我们这些宫嫔却这么冷冰冰的不带丝毫感情。
“嫔妾(臣妾)谨记贵太妃教诲”
我们几位嫔妃倒也是尊礼回话。
“贵太妃,姨妃今日有些不适,不过来了,让奴才们按矩开始吧”
待坐定后,就听沂徵建议觐见礼节开始。
“不急,再等等念裳”
此话一出,招来了多少对何姐姐的不满,我说不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