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多少闲功夫,你也别在那看门缝了,老实下来去给本宫磨墨,本宫要抄会子经书。”

“娘娘!”问竹朝使劲跺了跺脚,耷拉着脸,瞧上去,倒是十分不高兴的样子,“娘娘一点都不生气么?单说娘娘如今就在太妃这里,圣上怎么着也要过来看看娘娘才是啊!”

问竹的不平我自然明白,悉数听进心里。起身走到桌前,问竹到底是过来磨墨,虽然嘴里还是碎碎念叨着。

午膳后,孚英姑姑过来,说是太妃相请,我道即刻便去。

“太妃找娘娘是何事?娘娘要提防些。”问竹为我打理衣衫上的不妥处,顺势低声对我说道,“从前觉得太妃是真对娘娘好,可如今,这些子事情下来,奴婢真是觉得看不透太妃对娘娘到底是什么了。”

我又何尝清楚呢?

“无妨,本宫自会加以小心的。”我宽慰问竹,也是宽慰自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在皇上回宫了,本宫这心里到底还是踏实了不少。”

沂徵没有来瞧我,可,终究他在,心里还是保留着一份安稳的。

“这个就不用了。”我推开问竹要为我搭上的披肩,示意她将我领口的银扣扣好便可,“左不过就这么几步,穿的没那么讲究。现下不知道太妃是什么意思时,咱们越是谦卑单薄的越好。”

“委屈娘娘了。”

“在宫中,哪个不委屈,本宫这又算得了什么委屈。”说着,脑中闪过一人,我竟颤栗,自己怎会说到委屈想起那颜贵妃呢?

她,在这宫中,可是不曾委屈了的主儿。

冷笑自己杞人忧天,扶上问竹,关好耳室红木门,往主殿去了。

映入眼眸,穿红戴绿的嫔妃分坐殿中两侧椅凳。我碎步快走到殿中,屈膝行了礼,“臣妾给太妃请安。”问竹也随我屈膝请了安。

“起来吧。”太妃笑着许我起来。

我起身,坐到太妃旁为我空留的座位上,眸光扫过众嫔妃。池文溪一贯不理宫闱事,今日却是正装而来,见我瞧她,随即低下了头,模样甚是谦卑,与平日里的‘跋扈’判若两人。其余宫妃都是安静坐着,低着头,唯独杨姐姐,端着茶几上的茶盏细细品着。我着重去看颜贵妃,一袭宝石蓝宫装,贵妃仪制的发髻流苏,衬托她一身珠光闪闪,耀目极了。

“不知今日……”

“嫔妾有些不适,请太妃恕嫔妾先行告退。”我的话被池文溪打断,瘪着嘴,我用奇怪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到底是怎么了,今日的她,满身奇怪。

殿内安静极了,空气中也似乎凝结着无限紧张。胸中压抑的紧,下意识的用攥着凤帕的手捂住了心口处。这样,可能舒服些。

“皇后身子不舒服?”却不知太妃瞧见,问了我,声音中透出几多寒意。让我忍不住打了寒战。

我才要说话,问竹抢先跪道,“奴婢该死,娘娘昨儿感了风寒,奴婢未曾给娘娘加衣,请太妃罚奴婢吧。”

我紧紧盯着问竹,忘了心口处的压抑,不明白她这是做什么?太妃突然发难,她一个奴婢,能挡去多少?螳臂当车,太妃眼中,她该是多么的不自量力呢。

半晌,太妃幽然开口,“你跪安吧。”

我愣了愣,方要起身离开,却听耳边孚英姑姑淡漠一语,“恭送池小主。”这才明确,太妃是让文溪回宫。

走了池文溪,太妃也没有责怪问竹鲁莽,一并叫她起来了。也没有再问我是否不适,我察言观色,自然不敢造次,好生安坐着不言语。

低低长叹一声,似经历千年,一夕顿悟般,飘荡在耳边。“今日哀家将你们宣至此,是皇帝回宫,你们许久不见帝尊,难免心思丛生。哀家交待你们,幺蛾子不要在哀家面前肆无忌惮的乱使!

如今赤月国正是让皇帝忧心不已,作为后宫的女人,上至皇后,下至末等更衣,都要给哀家明白,有皇帝才有你们,才有你们的寄托与荣华,皇帝不去后宫便罢。但,去了,不论是去了谁的宫中,都要柔声伺候,旁的嫔妃不许眼红,背后施招,非常时期,谁要是敢在哀家眼里揉沙子,就别怪哀家不客气!”

狠狠拍了椅背,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子,太妃厉声继续道,“都记住了吗?”

我起身,与众妃嫔屈膝齐道,“臣妾(嫔妾)谨遵太妃训斥。”

“德妃,皇上今夜宿在你宫中,你要好生伺候。”落座的瞬间,太妃清晰的吐出欣慰的话与姐姐,引得我略是顿了顿,才安坐下来,远看姐姐。

众人的视线多少明里暗里也在瞧她,她只端庄着深色,浅浅向太妃福了福身子,丹唇轻启,“是。”

“皇帝许久不见萍澜,该让他们父子多聚聚,哀家的安排,尔等可有异议?”

既是太妃安排,谁敢有异议?

“臣妾等并无异议,姐姐育有皇上如今的独子,想来萍澜也是思念父皇的。”见众嫔妃或多或少有了愠色,我慌忙起身笑道,“姐姐尽心伺候皇上,皇上好了,臣妾们也就安心了。”

转身,又对姐姐道,“辛苦德妃了。”

……

回到耳室,问竹紧忙关上红木门,走到我跟前,低声道,“娘娘,怎么贵妃娘娘最后那般为娘娘争取,娘娘一声不吭呢?”

我攥着先前的那本被我掷在书案上的经书,眯着眼,紧紧手劲,斜到椅上,缓缓道,“本宫说不得,若说了便是公然与太妃相抗衡。以今日本宫的境地,没有冒险的必要。颜贵妃


状态提示:第89章 困乏--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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