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瞅了眼正一瞬不瞬凝悌着的紫袍男子,常公公蹙眉,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连相王爷都不认识啦!常公公有些错愕,此刻是在金殿上,明澜既然问起,常公公亦只有如实回话。
“启禀娘娘,此乃陛下亲封的右相大人。”
明澜目露惊疑之色,歪头瞧向垂首答话的常公公,绝美脸腮上却是一脸的匪夷所思,觉察到了明澜投来的审视目光,以为明澜没有听清楚,常公公复扬声道:“启禀娘娘,此乃陛下亲封的右相大人,相王,段奕离是也!”
众位臣工惊愕不已,不知明澜此是何意?一个个屏气敛声,只做观望状。
“唉……常公公,你是真的老了!”明澜一声嗟叹,常公公瞅着明澜,眨巴着眼睛,百思不解。
“其实也不能全怪常公公,也怪本宫没说清楚,本宫是问你方才说话的是什么人?而常公公你却向本宫介绍起三弟奕离,本宫是奕离的皇嫂,试问本宫如何会不识得三弟呢?”
常公公恍然大悟,双膝跪地请罪:“娘娘恕罪,老奴知错,老奴知错。”
静,静谧的有些诡异!
粉颜冷瑟,肃然俯视着阶下群臣,金殿上唯有常公公讨饶的尖细嗓音久久回荡不息,这时,一声响亮的小孩啼哭声骤然响起。
“哇……哇……”
小皇子段重九洪亮的啼哭声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明黄襁褓内的两只白嫩小手似乎在找着什么不停的挥舞着哭闹不休,满朝文武大臣伸长了脖子,愣愣的看着金阶上方。
现在这又是什么状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嗔目结舌。
“喔,喔,皇儿可是饿了?嗯,皇儿今天可不乖哦,正所谓天下为公,百姓为大,皇儿怎可为了一己之欲而弃朝廷于不顾?”
金阶上明澜来回踱着步子哄着啼哭的段重九,对突然哭闹的段重九就是一番教导。
“皇儿且不可忘了仁、义、礼、智、信这做人的根本呐,嗯,皇儿可知何为仁、义、礼、智、信?那就是大忠大爱为仁;大孝大勇为义;修齐治平为礼;大恩大恕为智;公平合理为信,皇儿可要牢记于心呐!唉,想想也怪难为了皇儿,如此年岁就得懂得这些个做人的大道理,想那些个腹怀经纶、背负乾坤的七尺须眉又该做何是处?”
犀利的眸子扫向阶下正一瞬不瞬望着她的紫衣蟒袍男子。似乎是听懂了明澜的话,段重九果真乖乖的止了啼哭。
“嗯,皇儿可是听明白了!呵呵,皇儿小小年岁尚且明白这做人处世的道理,要是这金阶下方自称能治世安邦的诸位贤臣还不明白,那可真是连猪狗都不如了!”
两只小手把玩着明澜胸前的玉珏,突然,段重九“咯咯咯……”发出一串悦耳的娇笑声。那欢悦的笑声像是带着一丝嘲讽,不知是因为明澜方才的惊人之语,有抑或是其他,诸位大臣一个个羞红了脸,垂首静默不语。
这是那个胆小懦弱的皇后娘娘?
满朝文武大臣对于明澜今日的表现颇感震惊。
闻言,周济颤颤巍巍出列,躬身伏地:“臣周济叩见皇后娘娘。”
怀抱着重九坐在凤座上,明澜端然看向金阶下方垂首伏地的周济,唇角浮起了一抹讳莫如深笑意,“你就是周济?”
“正是下官。”
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周济诚惶诚恐,为什么她和传言中说的似乎不一样呢?
“将你方才在金殿上说的话与本宫再说一遍!”
黛眉轻扬,红唇微抿,犀利的眸子咄咄逼视着金阶下方的周济,一张倾城倾国的绝世姿容美得让人心颤。
周济倏然圆睁了双目,难道方才他在金殿上讨好周尚书的话被她听到了?偷偷抬眼瞄向金阶上的明澜,不期想看见那张风华绝代的娇颜时,一时竟看得呆住了,段奕宸,你的艳福还真是不浅呐!
半晌没有等到周济的回话,韩进瞥向周济,勃然大怒,该死的,修长大手不觉伸向了腰际的佩剑,正待发难,金阶上的常公公一声喝斥:
“大胆周济,皇后娘娘问你话,你竟敢公然瞻仰尊贵的皇后娘娘仪容!你可知罪?”
“下官不敢,下官,下官……惶恐,请娘娘恕罪。”
周济惶惶一惊,伏地叩首告饶。
“周济,依本宫看,还没有你周济所不敢的事情,众目睽睽之下,你竟敢口出狂言,乱我朝纲!本宫岂能容你在此放肆!来人!”
周济叩首如捣蒜,“娘娘饶命,娘娘饶命,下官知罪,下官知罪……”
明澜一声喝令:“拉下去,国法处置!”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伯父,救救侄儿,伯父……”
周济爬向兵部尚书周彦霖的脚下扯着周彦霖的朝服下摆哀求着他,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子,周氏一门现在可就剩下这周济一脉。
周彦霖刚欲出列替周济求情,但听明澜冷冷道:“求情者,当按连坐论处。”
身子一震,周彦霖无奈看了一眼周济,狠狠的瞪视着面无表情的明澜,只得闭目不再言语。
“伯父,伯父,救救侄儿,伯父,是您让侄儿如此说的……”
“混账,老夫何时说过此等大逆不道的话?你休得血口喷人!”
“王爷,王爷救我,您不能不管我,王爷……”周济这时想起了汝阳王段奕宣,他爬向了一袭蓝色蟒袍的段奕宣脚边苦苦哀求。
眸色阴鸷,冷冷转身:“还不拉下去。”
“段奕宣,你这个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