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8日的梅里迪亚,那个令所有企业家眼红的地方,白述冉不是没打过主意,但那个地方不是想去就能去,也不是说去就可以去的。因为那个妖诡的地域,不止是企业家的天堂,很有可能也会成为焚毁一切的地狱!
媒体是把锋利的双刃剑,用得顺手,它可以帮你造势得名,倘若不小心脱了手,它很有可能会反过来给你刺上致命的一剑,彻底践踏你的名声。
所以睿智的企业家,往往都不会靠它太近,不会太依赖它所带来的昙花一现的光彩。
苏瑾年这一举措,往好的方面说,是大胆,果敢,敢闯敢做,往不好的方面说,那就是冲动,盲目,好大喜功。
为了一举夺冠,她报出的那个标底,实在是太高了!甚至比第二名整整多了七千多万!
将近五个亿的广告费,几乎是国缘宴酒去年总利润的两倍!
如果把这些钱换成是国缘宴酒,几乎可以把整个豪华宽阔的梅里迪亚中心淹至半腰!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苏瑾年的这场标王之战,在建功立业之外,其实是在给自己戴上了一个巨大的枷锁,除非国缘宴酒就此一炮打响,并跻身国家名酒之列,在一年内将利税上翻至少十倍,否则,她这个高调的抉择就是失败的。
更甚者,一旦国缘宴酒出了什么问题,产生负面影响,连带效应将会毁掉整个a集团!
这些后果,苏瑾年当然都考虑过。
不仅她一一考虑周全,董事会的那些蠢蠢欲动的狼子野心的家伙,也逐一排查商讨,试图找到可以折中的方法,在保全a集团的前提下,毁掉苏瑾年依靠造势成名的国缘宴酒这一分支产业。
苏瑾年虽然笃定那群老家伙唯利是图,不会把国缘宴酒乃至a集团的名声搞臭,但保险起见,整个国缘宴酒的管控她都死死掌握在了手里,极力做到无懈可击——
在自己看来,无懈可击;在别人看来,则是漏洞百出。
所谓的放长线,钓大鱼,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敢在她头上打主意的人,用这样的方式,可以很完美地撕破那群老狐狸的伪装,一条一条地揪出他们的狐狸尾巴!
从离开梅里迪亚的那一刻开始,苏瑾年几乎就能看到那群自视甚高的老家伙们,已经按捺不住开始用卑劣的手段破坏国缘宴酒的整个产业链了,她当然不可能让他们阴谋得逞,但是在那之前,她还有一个赌约要完成。
先前跟慕君泽约定的时间在标王争夺战之后,并非真的是因为忙于准备竞标,而是因为苏瑾年另有打算。
慕君泽,那个没节操的变态男人,竟敢把触手伸到她的头上?真是光想着就让人觉得恶心。
明着她不能拿他怎么样,也不可能真刀实枪地跟一个黑道教父对着干,但要是不让他付出一点儿代价,苏瑾年又觉得浑身不舒服,所以这一个“闷亏”,她一定要亲手塞进他的嘴里!
“大小姐,祝贺你成为今年最耀眼的标王。”
苏瑾年刚下飞机,千重樱就微笑着迎了上去,只不过他现在的笑脸完全没有以往俊美优雅的气质,反而透露着几分滑稽与可怖,当即就吓哭了边上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
“呃……”
如果不是听到他的声音,苏瑾年险些认不出他来。
抬眸在他“划”了一长条恐怖伤疤的脸上来回扫了两眼,苏瑾年才忍不住挑眉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得罪了那个帮你化妆的师傅?”
千重樱浅浅一叹:“你也看出来了啊……”
“怎么回事?”
“咳,这个没什么好说的……不过那个人说这种东西不能在脸上留太久,不然对皮肤不好。”
“最多能留多长时间?”
“半个月。”
“嗯,”苏瑾年点点头,“足够了。”
其实这种伤疤,只要是技术过硬的化妆师都能弄出来,但慕君泽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男人,如果不把伤疤做得逼真一点,一旦露了什么马脚,很有可能会惹恼他。
现在a集团正值多事之秋,苏瑾年不想在这种时候招惹无谓的麻烦。
慕君泽毕竟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苏瑾年也没心思跟他磨蹭太久,所以竞标一结束,苏瑾年就立马从京城赶了回来,在第三天傍晚,便带着千重樱踏上了慕氏专用的私人游艇。
看到门口标枪似的站得笔挺的守卫,苏瑾年不由抬眸跟千重樱对了一眼。
这个慕君泽,不会是打算在赌输了之后耍赖用强的吧?
“大小姐,要不要招人接应一下?看这个架势,只怕那个男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心有灵犀,千重樱的看法跟苏瑾年完全一致。
“不用,这事儿闹大了对我们没好处,你只要确保发生意外的时候,可以独自脱身,不扯我后腿就行了。”
千重樱浅浅一笑:“大小姐放心,只要大小姐可以顺利脱险,我绝对不会成为大小姐的累赘。”
“嗯。”
苏瑾年满意地点点头,这就是她只带了他一个人的原因,千重樱的身手,绝不比这艘船上任何一个人差。
“不过,”千重樱又加了一句,口吻中似乎夹杂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感伤,“我想即便我受了伤被扣了下来,大小姐恐怕也不会为了我而委曲求全吧?”
苏瑾年淡然轻哂。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说出来向我求证?”
千重樱垂眸,对于这样的回答并不意外,可胸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