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场上的慌乱只维持了一小会儿,在看到那个阴沉着脸缓步走出来的男人之后,所有的议论声顿然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仿佛有人拿着巨大的消音器把所有声响都屏蔽掉了一样。
跟在西门烈身后的男人手里明目张胆地捏着一把精巧的小短弓,很显然,刚才射中颜静怡的那支利箭,就是这个男人的杰作。
碍于西门烈强势的黑道背景,学校里的人都是拉拢居多,很少会有不怕死的上去硬碰硬的,毕竟那都是些不要命的人,疯起来拼个鱼死网破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即便有很多人对西门烈嚣张狂妄的作风表示很不满,也没有人愿意强出头去招惹他,好在西门烈独来独往惯了,一般情况下极少会主动挑起事端。
眼下西门烈的举动,着实叫人吃了一个小惊,大家不明白了,为毛西门烈要在这种场合做出这么血腥残暴的事情来?
看到西门烈上台,安奚容不由眸色微沉。
据他所知,西门烈跟那个叫颜静怡的女人似乎没有什么私人仇怨,换句话说,他之所以会出手,完全是为了苏瑾年?
一见有人受伤,在旁观战的医护人员立刻跑上台去急救,然而还没等他们把颜静怡手上的伤口消毒包扎,冲破保安屏障的罪魁祸首便就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把抓起颜静怡血淋淋的右手,对着仲裁协会的委员们冷冷一笑。
“这场比赛没必要再进行下去了,因为这个女人在右手上涂了特别的药水!如果我猜得没错,她应该是试图通过跟苏小姐握手,从而把药水沾到苏小姐的右手上。这样一来,苏小姐在习惯性地用右手扇动空气闻香的时候,就会闻到其他不同的味道——这种做法,显然就是作弊!”
被当场揭穿自己精心设下的局,颜静怡不由得恼羞成怒,一把抽出血流不止的右手,恨恨地瞪着穆青破口就骂:“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要管我的事情?!”
“呵呵,我不是东西,我只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欣赏着对方狼狈不堪的窘态,穆青讥讽地勾了勾嘴角,他的长相原本就叫人有些畏惧,眼下这么一笑,更是让人脊背发毛。再加上他那种张扬狂放无所顾忌的个性,有些人甚至忌惮西门烈的这只左右手比忌惮他本人还更深一些。
看看,颜静怡不过就是在比试中做了点手脚,他就直接拿箭把对上的手掌射穿,这样残暴凶悍的流氓,试问有几个人能招惹得起?!
颜静怡心头恼火,然而面对穆青阴狠的面容,顿然也没了原来的气势,牙齿咬着嘴唇,半天也吐不出一个音节来。
见对方不服气,穆青逼上前一步,毫不客气地威胁她:“哼!臭丫头,我警告你,要是你敢再对嫂子动歪脑筋,做出什么伤害嫂子的事情来,就不仅仅只是一只手受伤这么简单了!”
咳咳……嫂子?!
什么嫂子?!难不成他说的是苏瑾年?!
报告导演!是不是有人乱入啊,苏瑾年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嫂子了?!话说能让穆青这样恭敬的称呼为“嫂子”的女人,也就只有西门烈的女人了吧!
穆青同学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一句话,彻底让在场的观众陷入了风中凌乱的境界。
苏瑾年更是有种裸奔在千万头草泥马之间的活活被抽熟的赶脚,丫就不能安分一点吗?!尼玛真想冲过去掐死他啊有没有?!
感受到西门烈和安奚容之间陡然火爆起来的视线交战,就是稍微迟钝一点的人也闻到了那股子浓浓的火一药味儿,按照眼下这个情形看来,肿么好像有种……两男夺妻的节奏?!
世界上的女人都死光了吗?!为什么这么优秀的两个男人,要为了一个女人争得你死我活的啊?!
相比于刚才那一支惊心冷箭,显然是穆青刚才所说的那一番话更让在场的人名群众“震精”!
过了好一阵,才逐渐有人缓缓回过神来,主持人吞了吞口水,摆脱掉适才龟裂的表情,双手紧紧捏着话筒,再三犹豫之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什么……嫂子?苏瑾年同学跟西门烈同学……是什么关系?”
微微勾起嘴角,西门烈毫不留情地给了安奚容一个属于胜利者的笑容,继而才在对方更为强势的回击下胜券在握地转过头,对着苏瑾年淡然开口:“小瑾,你跟他们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没想到西门烈会把这个烫手山芋抛到自己手上,苏瑾年顿然有种被逼上了梁山,骑虎难下的感觉,刹那间心头一震,没来由地对西门烈这种类似于逼宫的做法有些抵触。
她知道,西门烈的独占欲很强,再加上安奚容刚才那番挑衅的举动,大概已经触到了他的逆鳞,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该在这种场合逼她啊!
感受到众人投来的质疑的目光,尤其是那一束强烈得仿佛能灼伤脸庞的视线,苏瑾年几乎不敢抬头去看他。
虽然她先前一直很热衷于打击安奚容,但真正到了这种手起刀落的时刻,却还是不可避免地觉得心虚,这一刀要是就这么砍了下去,不管安奚容对她是不是真的有感情,也绝对可以把他所有的骄傲和颜面狠狠击碎了!
什么叫引火烧身,什么叫玩火自焚,苏瑾年算是深刻的体验了一回。
然而箭在弦上,却是不得不发。
沉默了一阵,苏瑾年终于在大家的注视下给出了一个明确的回答:“我跟西门,已经确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