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没有直接反驳,任由苏瑾年在自己身上地毯式地搜罗了一遍,才开口问她:“怎么样,找到什么了吗?”
“没有。”苏瑾年摇摇头,眉峰随之蹙得更深了,“但是除了这个解释,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别着急,”拉过苏瑾年做在自己的腿上,西门烈环着她的身子握上那双纤细的素手,包裹在掌心轻轻揉搓了几下,“或许我们漏掉了什么讯息……”
“嗯。”苏瑾年把头搭在他的肩膀上,重新把晚上的经历从头到尾又整理了一遍。
那些人显然是冲着西门烈来的,如果她要刺杀西门烈,一定会选在对方的防备比较松懈的时机。
今天晚上西门烈因为心情不好,喝了不少闷酒,那个时候他的防御能力显然比一般时候要低,那些人又恰好能掌握他的行踪,若是真的要出手,早在那个时候就可以行动了,完全没必要挨到后半夜。
“西门,你今天喝酒的时候是在哪里?”
冷不防被苏瑾年这么一问,西门烈险些以为她这是要翻旧账查岗,然而看她表情严肃,便立刻打消了那种不太切合实际的想法,坦白地作了回答:“酒吧。”
“就你一个人吗?”
“嗯。”
“酒吧人多眼杂,正是下手的好地方,他们为什么不选择在那里动手?在那种黑灯瞎火的地方,说不定成功率反而会更大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其实并不知道我的踪迹?”
苏瑾年眸光一紧,被他这么一反问,陡然像是抓住了什么:“在你来苏家之前,他们不知道你的行踪,而之后离开了苏家却忽然间追得那么紧……难道说,问题不是出在你身上,而是出在我身上?!”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苏瑾年立刻抽了手,站起来检查自己身上的物件,西门烈跟着也拿目光往她身上扫,十分满意地看到苏瑾年身上戴的饰物基本上都是自己送的,除了左手手腕上那只镶钻的名表。
本着强烈的排外心理,西门烈抬手指了指那只在灯光下闪得炫目的钻石腕表,不悦地开口问她:“这个是谁送的?”
苏瑾年对饰品没有特别爱好,除非别人送她,不然她是不会专门去买这么名贵的奢侈品的。
听出西门烈口吻中的醋意,苏瑾年不由得笑了笑,醋坛子就是醋坛子,还真是敏感得要命啊!
“这个啊……呵,你放心,不是别的男人送的,是我一个堂兄在我生日那天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堂兄?”有苏司晟这个前车之鉴在,但凡是雄性生物,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西门烈都悉数列为危险行列,“你确定他对你没有非分之想么?”
连亲姐姐都敢觊觎,更何况是堂妹?
西门烈的那句话是以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苏瑾年也没有怎么在意,随后反驳了一句:“那家伙怎么可能对我会有非分之想?你想太多了,他不处心积虑地……”
——对付我就不错了。
最后小半句话被苏瑾年含在了嘴里,没能跟着一起吐出来。
因为在刹那间,她似乎已经找到了……解决所有疑问的缺口。
“怎么了?”看到苏瑾年骤然冷下来的神情,西门烈不免关切地抬头多看了她两眼。
摘下手腕上的“全球限量版”名表,苏瑾年提起来在西门烈面前晃了晃:“我怀疑,那个追踪器藏在这里面。”
西门烈目光微寒:“你的那个堂兄,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很聪明,有手腕,有计谋,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借刀杀人。”
苏司铭做起坏事来,从来都不会亲自下手,他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不会让自己的双手沾上哪怕是一点的血腥,所以就算他要下手,也一定会找一个合适的枪手来狩猎双方共同的目标。
而且,他显然也懂得如何把资源利用到最大的程度。
如果这只表里面真的装有追踪器,那只能说明,苏司铭的城府实在深得让人防不胜防。
也许他在送她的礼物中装那么一个东西只是一时兴起,并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用得到自然最好,用不到便也作罢——而正是这种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地胡乱丢洒钉子的作风,让人无意中踩到炸弹的可能性才会更大。
越往这方面想,苏瑾年就越是心寒,她是不是应该感谢对方,没有当场送一个炸弹给自己?
很快,两个人就动手把腕表四分五裂地拆了开,不出苏瑾年所料,里面果然有一枚微型的定位追踪器!
捏着那枚东西对着灯光转了两圈,苏瑾年气极反笑,幽幽地哼了两声,回头转向西门烈:“被人这么搞,我很不爽啊!”
看到苏瑾年嘴角勾笑的表情,西门烈就知道她心头已经打起了歪主意,便上前一步将她拥在怀里,不无宠溺地微微一笑:“你想怎么做?”
“你那边的矛盾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想必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不如我们顺水推舟,找个人冒充你,然后把他们的火力引回到苏司铭那个家伙的身上,让那两方自以为是的人马轰轰烈烈地来一个——自相残杀?”
“嗯,这个主意不错。”
这一晚,两人相拥而眠,却是睡不十分踏实,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轻轻割出了一道小细缝。
热恋中的男女,本该抛开一切无所顾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