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天熊平日里虽稳若泰山,但此刻看到眨眼间七八艘战舰船底开裂,也忍不住心中慌乱起来,此次带兵百万,绝大部分士兵根本就不服水性,站到船上尚且要晕船,更不用说下水游泳了。若是战舰船底被凿开,那可是要吃大亏。况且这些大船彼此用铁链相连,若是凿沉的船多了,势必要牵连所有战舰。
华天熊点头道:“地邪,你速速下水,只要逼那小畜生浮出水面,老夫便一掌将其击杀。”
殷地邪点头,当即跳下水去,此时天色已晚,虽有皓月当空,繁星点点,但海水中依旧昏暗,隐约间,殷地邪找到了一个人影,那人影正是唐亦风,只见唐亦风在船底游走速度极快,右手持短剑从自己舰队船底划过,那些战舰的船底就如同是纸糊的一般被唐亦风划开了肚子。
这一幕看得殷地邪火冒三丈,再这样划下去,自己的舰队岂不是全军覆没,也不知这小畜生手中拿的是什么样的兵器,竟如此锋利,自己舰队的船底全是用铁珊木制成,这铁珊木坚硬异常,做的船底就算触碰到礁石也不会烂,但怎么会被那小畜生手中的短剑似切豆腐一般给切开呢?有些船的船底几乎就已经是被切成了两半,全靠船头船尾连着才没有彻底裂开。
殷地邪施展出内功,双掌在水中向后一打,顿时在反作用力下猛地向前一冲,就欲追上唐亦风杀之而后快。唐亦风感觉到水流中有异动,回头一看,见殷地邪追来,当即向前奋力游泳,一边游还一边不停地用手中短剑切船底的铁珊木。
一艘艘战舰被唐亦风给切开划烂了船底,已经是彻底沉入了水面,好在有铁链相连,这些沉船并未彻底继续下沉。殷地邪一看大怒,暗道这混账东西就算逃命也不忘凿沉自己的战舰,今日非扒了他皮不可。想到这里殷地邪又加了一把劲,眼看就要追上唐亦风。
就在这时,不少士兵已然落入水面挣扎,看到后面殷地邪追来,唐亦风心一横,随手舞出几个剑花,就将十几个沉入水中的士兵封喉。殷地邪一看唐亦风杀人,心中怒骂,“原来这小子使得是暴雨雷光剑,他是李太白的传人,岂有此理,难不成昊天宗已然与澎洲岛王五联手了不成?”
正想到这里,那十几个死去的士兵脖颈鲜血喷出,这海底本就昏暗,那些士兵的血一喷出,更是阻挡了视线,殷地邪气恼不已,这一刻他竟是找不到唐亦风游去了哪?
沉入水中的士兵越来越多,唐亦风随手杀得也越来越多,在这海内,只要是活得东西全是自己的敌人,唐亦风完全是凭借感觉在杀人,根本就不看,一边杀人,一边还要不停地凿船。短短数分钟,已是有近百艘战舰被唐亦风给凿沉。
连锁效应开始开始产生,不断有新的战舰被已经凿沉的破船拉下水,新的战舰下沉的越来越多,连锁效应开始越来越显著。且不说水下的殷地邪与唐亦风,单说这水面之上的华天熊已是忙得焦头烂额,他手提钢刀在战舰上不停地奔跑,每到一艘战舰上便耗费内力将链条斩断,不仅是华天熊在忙着斩断链条,但凡是宗师以上修为的将军又或者有点气力的士兵都在用兵器砍链条。
一千余艘战舰转眼间已经下沉了一半,几十万大军泡在了海水之中,场面混乱不堪,华天熊只觉此刻心乱如麻。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年轻人水性如此之好,并且拿的兵器如此锋利,竟能在海里将自己上百艘的战舰凿破了底。
自己本来将千艘战舰用铁链相连,固若金汤,但此刻铁链却牵扯着所有战舰在一块下沉,好不容易将所有铁链斩断,突然间天际飞来一阵箭雨,只见密密麻麻的箭矢从天而降,刹那间哀嚎之声不可断绝。
华天熊一看,只见远处五百米的海面已经布满了大船小船,澎洲岛的四十万大军竟在此时主动进攻了过来。在这四十万大军中,足足有十万人背着铁胎弓,身上配着短刀,这十万人中每个人都随身携带了一个箭囊,里面装有三十支鉄箭,这些人即可远程攻击,又可近战,短短一分钟时间,便向天鹰教的舰队射出了三百万支鉄箭。
若是放在以前,天鹰教的士兵自有盾牌防御,但是此刻,天鹰教众人站立不稳,东倒西歪,战舰左摇右晃,还有几十万人在海水中抱着木板挣扎,哪有防御的能力。箭矢一波接着一波,待三百万支箭射完,天鹰教的大军已是被射死、射伤了十几万,还有十几万人直接淹死在了水中。
华天熊暴怒如雷,敌人离自己尚有一里远,自己的人就先折损了近三十余万。还未正面交战,已是溃败如山倒。就在这时,海面钻出一人,此人跳上一艘尚未沉没的战舰,大口喘着气,这人正是殷地邪,那凿船的少年失去了踪影,他有心寻找,但在海中憋气太久,差点憋死,没办法只能浮出海面换气。
此刻他看了一眼海面上的局势,气得差点吐出血来,自己带来的战舰,七零八落的飘散在各处,原本有一千多艘,此刻就剩五六百艘,这时海浪突然大了起来,所有船只七摇八晃,好多士兵根本就站不稳,还有十多万人中箭躺在船上、掉入海里。
然而令华天熊与殷地邪更恼怒的是,此刻零零散散漂浮的战舰,依旧不时有几艘开始漏水下沉。从始至终,那凿船的少年都未浮出水面。华天熊甚至开始怀疑,那少年根本不是人,简直就是背上长有锋利鱼鳍的鲨鱼!
王五站在远方观看着天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