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伤口好了自己就能好了吗?!
纪初语觉得自己心已经够大了,但是显然她还做不到。
半夜里猛然被血淋淋的噩梦惊醒,连着好几个小时睡不着,这种状态很煎熬。这也是她执意要从盛华庭搬出来的原因,霍钧安工作忙并不是每天晚上都可以回去,而且他近期出差也多。
偌大一个别墅,半夜醒过来静悄悄的所有虫鸣风声都像是汹涌的猛兽一样往脑子里挤。
梦里有时候黄强,有时候沈婕,有时候那几个绑架她的人,还有没有脸的陌生人,各种各样的人在她梦里反复出现,醒了之后那些狰狞的面孔都会像放电影一样在她眼前再过一遍。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所以她想来想去还是回来西郊,自己的地盘自己的东西,而且空间也小,感觉没有那么空旷那么没有安全感。
如果说那些绑架她的人跟黄强无关,纪初语一百万个不信,只是她不知道黄强针对她仅仅是因为她只是忤逆了他的意思,还是也有沈婕参与的份儿,毕竟沈婕看她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摇摇头,暂时不去想。
霍钧安说晚上他过来,纪初语看看时间,跑去厨房把汤熬上。
她发现每次他要过来,她内心就忍不住雀跃,纪小姐内心里一边吐槽自己花痴,一边又忍俊不禁。
从这次之后,虽然谁都没有对两人的关系进行清晰的定位,但是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在一起,彼此觉得舒服就好,男未婚女未嫁,如果可以一直走下去,我幸。
如果不能,那就……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纪初语站在阳台茶室里往外看,她冲着玻璃呼出口气,然后在上面用手指写了三个字,霍钧安。
虽然字不太好看,但是从她的手指尖写出来莫名有种亲昵感。
纪小姐就一个人冲着这个名字很是傻笑了一通。
霍钧安在玄幻换了鞋子,外套脱下来挂起来,进来就看到纪初语蹲在地台茶室的玻璃边往外看,听到声音她匆匆回头,“啊,我怎么没看到你车子?”
“你一直在哪儿看着?”
“嗯。看了好久了,我应该能看到才对。”
她很自然的应,霍钧安却愣了下,心脏被她这句话敲的咚咚响。
有个女人趴在窗前等待你回来,这种温暖的感觉抵得过所有寒气。
男人眼角漾点笑意。
纪初语走出来,又想起什么,她折身回去在玻璃上摸了几把,把她方才写的字迹给擦拭干净了。
指尖被玻璃上的寒气侵蚀,她手冷的甩甩袖子,厚厚的法兰绒的睡衣袖口垂下来裹住她的手。
“冷?”
他问,伸手握住她的手。
他刚从外面回来,手上的温度本也不高,触在一起,甚至她的手温更高一点。
霍钧安想放开,她却反手抓住他的手,很是抱怨的,“霍钧安,你说说你当时为什么要把阳台改成地台搞个茶室?是为了让这房子冬天更冷一点是吗?”
“……”
今年冬天特别冷,霍钧安也没有料到这个新小区的供暖会那么差劲,也可能是入住率还是比较低,开暖气的住比较少的原因,导致整个房间的温度上不去。
霍钧安站在她身侧,低笑,“供暖系统的问题,全城市都是这样,盛华庭也是这个温度。”
盛华庭的温度常维持在23度,这里的19度显得异常可怜。
这个男人真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她从盛华庭搬过来才多久,当她不知道?!
纪小姐很是剜了他一眼,看着仅穿着单衬衣的男人,“你不冷吗?”
她眨着眼,眼眸中有不曾掩藏的关心,裹了身法兰绒睡衣的她,毛茸茸的一团煞是可爱。
霍钧安喉结轻动,他突然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是有点冷,别动,让我暖一下。”
“……”
明目张胆的占便宜啊?!
纪小姐象征性的挣扎了下,却被他抱了个结结实实,脸上的笑容忍不住破了出来。
……
吃过晚餐,霍钧安换了衣服洗了澡,出来时就见她在厨房收拾碗筷。
简单的生活会让人内心平静,霍钧安站在客厅望去,这场景熟悉到他仿佛已经经历了很多年。
没有任何的违和,就好像本来就应该这样。
常女士说他少年老成,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只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生活习惯,他是一个社会人,该有的应酬交际不可避免,而且他也可以做的很好,但那并不代表着他喜欢。
这样就很好,简单的。
她其实在家的时候不怎么打理自己,头发很随便的扎起来,许是觉得长发扫在后面碍事,就把发尾往上一折用皮筋固定住了。
人长的漂亮了就可以任性,这样散漫的凌乱他也会觉得很好,很漂亮。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想到这里,霍钧安忍不住笑了下,他果然还是肤浅的,就喜欢她这么招摇的漂亮。
沙发上放着一册厚厚的书,霍钧安拿起来翻了下。
《翡翠行》
林木的剧本。
这个他知道。
林木《翡翠行》的剧本是个现代偶像剧,女主是那种大喇喇的古灵精怪的女孩子,时下很讨喜的那种性格,生在翡翠世家。
男主是古板禁欲系的历史教授,因为探寻一段跟翡翠有关的历史事件到了女主所在的翡翠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