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位,叫谢意吧。跟你感情最好,报道说他是因为抑郁症自杀。”纪初语指着组合海报里站在吴承允身边的人,年龄比吴承允小一点,三年前死亡。
“你是从他离世后单飞,当时解约风波闹的沸沸扬扬。”
纪初语非常熟练的洗茶倒茶,她将一杯茶递给吴承允,“谢意是自杀吗?还是其他原因?比如,某些特殊爱好的大佬,似乎就对这种漂亮的男孩子情有……”
“闭嘴!”
吴承允手掌成拳一下捣在桌面上,他的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起,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狰狞。
纪初语没再说话,她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慢慢喝着。
把别人的伤口一点点撕开,这种事让她自己都有点瞧不上自己,可在娱乐圈这样一个波诡云谲的圈子里,她也不得不这样。
吴承允缓了很久才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眸光冷冷的看向纪初语,“我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拿过世的人做文章,你不怕半夜鬼敲门。”
纪初语放下手里的茶杯,她抬脸望向他,“帮我吗?”
“就算我想要帮你,你也去不了。男女主演同时请假去参加活动,你觉得剧组会允许吗?”
“我没说这次。”纪初语看向他,“转场后我的戏份不多了。在我进下一个组之前我还有点时间,麻烦你了。”
吴承允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外走。
纪初语忍不住松口气,她又给自己斟了杯茶,自顾自喝起来。
孔娜走进来,纪初语抬抬下颌示意她坐下,也给孔娜洗了个茶杯,“这茶不错,不喝可惜了。”
“我不喝茶,喝多了晚上睡不着。”孔娜看着她,“你最近睡眠也不好,别喝了。”
纪初语抿着唇,她盯着茶杯悠悠叹出口气,“哪一天我要死了,会不会也有人这么维护我。”
“呸呸呸!别轻易说那个字,不吉利。”
纪初语看着孔娜如临大敌的样子,很是笑了笑。
……
霍家的事虽说波折但是到底没有伤筋动骨,不过是需要时间来处理。
霍钧安知道,黄强在霍鸿宇心里扎了一根刺进去,扎的很深,让他不得不想更多的办法去化解,但是这种事急躁不得,只能慢慢来。
而他目前要做的,就是先把会所的事情稳定下来。
上次见面后,黄强拆人送了一枚纪念币过来,是胜景传媒参股的一家文创公司的上市纪念币。
霍钧安也回赠了一套霍氏集团成立六十周年庆的纪念摆件。
双方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暂时休战。
《翡翠行》的拍摄纪初语提前了几天完成了拍摄任务,而这次她终究没有满足孙雅真要来见见偶像的愿望。
她赶在《金缕曲》开机前偷得了几天的时间,与吴承允一前一后的飞了一趟南方城市。
纪初语是在一家花艺馆里见到的何止琴,她站在案前裁剪花材枝叶,吴承允已经到了,就坐在一边的藤椅上。
何止琴见到纪初语进来也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只柔声,“纪小姐,稍等,我把这副作品完成。”
“好的,你慢慢来。”
纪初语点头,她四处看了看,便在一侧坐了下来,侧脸看着何止琴插花。
这个女人比照片里看起来更柔和,如果不是提前了解过,纪初语绝对会认为这是一位纯粹的家庭妇女。
她用的是一个青绿色的细长颈花瓶,她的手法很娴熟,枝叶在她手中像是有了生命。
很快,一副作品就出来了。
她停下手看了看,然后拿了一张纸用粗笔在上面写了八个字。
握在掌心流于指缝
“纪小姐,你觉得这名字跟这作品,相合吗?”
何止琴柔笑着问。
纪初语仔细的看着这幅插花的艺术品,就算她不懂插花,倒也品出几分滋味。
扇尾叶衬托与摆放为一个手掌型,轻蜷手指并用掌心拖住百合,像对待至宝一样捧在手心又怕摔下,但在轻握的同时,另一只含苞未放的百合已经悄然探出,犹如在指缝间流出。
她点点头,“很切题。”
何止琴笑着,“所有作品都是主人思想的延续,含苞未放的百合象征着对自由的渴望,对新世界的好奇,屹立在后的扶郎也在默默的支持着百合的选择。
我寓意表达的是就算是轻握于掌心,也未必能拴住一颗独立自强的心。”
“我想不到这些层次,只觉得好看而已。”纪初语实事求是。
“你倒是诚实。”何止琴轻笑出声,她看向坐在一侧的吴承允,“这回答,跟你第一次见我插花时的回答倒是如出一辙。”
吴承允站起来,“因为确实不懂。”
“你们是拍戏认识的?”
“刚刚合作完一部电视剧。”吴承允看向何止琴,“琴姐,她想见见你,有事情你们聊吧。”
何止琴点点头,吴承允便走了出去。
“纪小姐,找我有什么事?”何止琴走向方才吴承允坐的地方,示意纪初语也坐。
纪初语坐下来,她静默了会儿才开口,“来之前,我把我见到你要说的话都打好腹稿了,但是现在,我在犹豫,我要不要说。”
“为什么犹豫?”
“毕竟是你们自己家庭的事,让外人来说道,实在是没有必要。”
“……”
何止琴抬眼看她,“那你是,不想说了?”
“嗯。”
纪初语点头,她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