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原来是这事。
陈呈小心翼翼的看着纪初语,迅速的在脑海里组织语言,“那什么,我昨天也是喝的有点多,脑子不够使的了……我,我当时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纪初语冷眼看着他,她勾勾手指头让陈呈靠近过来,她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你倒是推的干干净净啊!”
“呵呵……呵呵……哎哟!”
正傻笑的某个人耳朵被人整个儿拧住了,陈呈疼的差点跳起来,却丝毫不敢造次的只能忍着,“姐,姐,轻点……”
纪初语恨恨的,“你跟霍钧安很熟?”
“不熟,不熟,是我的错!”陈呈举手发誓,“我不该喝醉,我不该把你丢给陌生人!语姐,你说是不是霍七少对你做什么了?我们找他算账去……”
纪初语眯着眼看他,陈呈单手捂着耳朵嗷嗷叫,她哼了声松开手。
小呈呈立马一蹦三尺高,迅速的远离她,却还是义愤填膺的一副要帮她讨公道的模样,“语姐,他是不是趁人之危,对你不规矩了?我们找媒体曝光,看他怎么办……”
“滚!你敢胡说八道半个字我就把你嘴缝起来!”
额角紧紧绷着,这他妈什么馊主意,纪初语毫不客气的奉送他一个滚字。
陈呈立马在嘴上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滚?那我真滚了?”陈呈揉着一只耳朵,三蹦两蹦利马索的就滚了。
纪初语气的头疼。
但,这种事,说到底她也埋怨不到别人,还是自己警惕心太低。
不过,陈呈……纪初语微微垂了眼,掩住她的某些猜测。
……
“查一下初语最近见过什么人?”
霍钧安吩咐。
宋培生眉心拧了下,“怎么了?有什么情况?”
“不好说,先查一查吧。”霍钧安拉了拉自己的领口。
宋培生看着他,“昨晚没回家?”
“……”
“衣服没换。”宋小爷很是有些纠结的看着他,“你昨天跟白小姐一起?”
霍钧安额角抽了抽,瞪了他一眼,“不是。”
“纪小姐?”
“……”
没否认那就肯定是了,宋培生摸摸鼻子一副我懂了的架势退出办公室了。
纪初语跟白彤的说话总是让他觉得,她或许知道了什么,而不是无意间的触碰。
信息来的很快,宋培生将一个人的联系方式交给霍钧安,“纪小姐见过的人中,恐怕属他最特殊。”
“秦绪恒?”
霍钧安蹙眉,“桥康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是。”宋培生沉声,“刑事律师,也是沈婕的辩护律师。”
霍钧安猛地抬眼,宋培生轻轻的点头。
男人手掌在桌面上重重压下去,他站起身,“你约一下秦绪恒,我跟他见一面。”
宋培生叹口气,“他说他知道找他什么事情,但他也只是传话人而已,就算是跟你见面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男人额角紧紧的绷起来,“培生,事不宜迟。”
宋培生静静看着他,“你确定?”
男人眸光轻垂,唇线紧抿,他眸光平静看向宋培生,“确定。”
简单的两个字,无波无澜,可宋培生却了解这平静背后的兀定与坚持,以及……
“我知道了。”
没有任何的劝说,哪怕宋培生知道这实在不是个最好的时机,这世上的事论智商能力,佼佼者众。可不代表你运筹帷幄就一定可以赢,最关键的问题是每个人的底线不同。
纪初语是他的底线。
人生在世,总是会有很多舍不得。有些人就是会拍在各种浮世名利之前,她是他的白月光,也是他的朱砂痣,长在心脏里,拿不掉取不出。
霍钧安不会允许再出现上一次的情况,他再不想与阎王抢人,所以,有些东西,哪怕亦十分重要,但他……也舍得。
……
纪初语从未想过她会这样心平气和的跟沈婕讲话。
玻璃窗格挡的另一边,沈婕穿着监狱犯人的服装,没有了化妆和服饰的点缀,这个女人平凡的走在马路上都不会让人多看一眼,甚至她消瘦的脸庞和深陷的眼窝有一种特别的苍老病态,让她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两年的时光,似乎把她的所有骄傲全都给磨平了,她的眼神中是死水一般的平静,可在看见纪初语时眼眶还是微微红了。
她指了指一旁的电话,自己率先拿了起来。
纪初语也跟着拿起来。
听筒里安静的可以清晰的听到她的呼吸声,沈婕的嗓音有些说不出的沙哑,“初语,对不起。”
她忏悔的懊悔的却又发自真心的道歉。
纪初语知道,她可能是真心的,可是已经造成的伤害岂是用一句对不起就可以粉饰太平?!
不,没可能的。
她徘徊在鬼门关的日子,雅真痛苦的日子,都将是她们一生无法消除的噩梦。
“我来,不是来听你一生对不起。沈婕,你就是在我面前自尽我都不会有半分怜悯。”
“我知道,我知道……”沈婕的声音有些哽咽。
人或许都是这样,有些事不到那个份上,自己就总是一路走进死胡同,怎么样都走不出来。可到了现在,想明白了,但是也晚了。
“秦律师已经把话转告我了,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你小心白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