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那种不平衡感和嫉妒就让人变得越来越丑陋,越来越不可控制,越来越疯狂。
从我陷害了她一次开始,就把我们彻底推向了两端。
曾经我们有多好,后来就有多仇视。就像是一山不容二虎,谁都看谁不顺眼。
一开始,她不如我顺,被我踩在脚下压着打,她每次见了我都张牙舞爪的撂爪子,我每每看到她这样子,心里就连半点愧疚都没有了。
弱肉强食,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她自己没本事活该被我踩在脚下。
可后来,她的运气竟然一路好了起来,而且……专门跟我抢资源。
后面的事情就变得很正常,我们斗来斗去,斗到了我坐牢,斗到了她差点死掉。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多希望我们,从未相识。”
若从未相识,哪里来的互相伤害。
秦律师静静的听她说完,沈婕的脸上满是凄凉与惨白,那一点点勾勒出来的笑意都被巨大的疼痛而掩盖。
她把手机拿出来交给秦律师,“秦律师,等我死后,麻烦你把这手机交给纪初语。”
……
“小心。”
霍钧安忙从她手里接过暖水壶,“想什么呢,也不怕烫到。”
纪初语低头看溢出杯子的热水,晒笑,“走神了。”
霍钧安握住她稍显冰凉的手指,“想说吗?”
她显然有心事。
纪初语点点头,“但是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霍钧安牵着她的手走到茶桌前,“我给你沏茶,你慢慢说。”
两个人坐在阳台改造的茶室里,上面放着两个人一起选的绿植,让西郊这个被闲置了两年的房子一下子看起来有了生机。
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暖暖的。
秋去冬来,初冬的新城还带着秋季的暖意,天气日渐寒冷但是有阳光的地方就一点感受不到冷意。
午后的阳光、红茶与他,很轻易就让内心平静下来。
“刚刚沈婕的律师说她要见我,我拒绝了。”
纪初语坦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神不宁的。”
“如果你想去见她,我陪你去。”
“不想。我见到她就会想到雅真,心脏撕裂了一样的疼。”纪初语捏捏鼻子深深吐出口气,“我之前无论跟沈婕怎么斗,我都没那么恨过她,恨到想把她活剥了。你说,人怎么可以坏到这种程度,雅真喊她姐姐!姐姐!”
纪初语说这话时身体都在颤抖,霍钧安给她请了茶,打断她,“尝一尝,这个茶不错。”
纪初语接过来,她捧着茶杯放在手心里,眼眶有些红,恨意把她带到了当时的那个情景里。
“我不会原谅她,她死了我也不会原谅她。”
纪初语牙齿咬在一起,茶香不能缓解她的情绪。
霍钧安起身坐到她身侧,他身体让她倚着,男人拍拍她的肩膀,没有其他安慰,就这样静静的陪着她,听她诉说。
对于纪初语和沈婕的渊源,他知道一些,但是更细节的事情,她们才更清楚。
“我从没想过跟她争资源,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一个明星,那么多的明星,不都风光无两,每个人的定位不同,我跟她风格也不同。我不知道这是需要存在什么样的竞争需要针锋相对。我跟她说我喜欢韩林军,没想到她就爬了韩林军的床,这也就算了,她竟然还要设计我。”
纪初语诉说着她的事情,压根没注意她在说自己喜欢韩林军这件事时她身侧的这个男人突然紧绷的身体。
霍钧安深知这时候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便由着她继续说。
纪初语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霍钧安从未这样耐心的倾听过关于女人,关于女星之间的种种争端,一点不亚于男人的手腕,甚至……更加的阴险肮脏。
他突然就想起来她那时候拿着十一和林木的照片来威胁她,谈条件。
她在片场毫不知耻的制造一种两人间有暧昧关系的假象。
那时候霍钧安真是对这个女人说不出的……厌恶。
心机深沉,以色侍人。
他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的,也或许是从他发现她虚张声势开始,也或许是他发现她没长脑子开始,总之……
他突然很庆幸她找他来当她的假盾牌,她的小心机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
这个圈子有多么光鲜亮丽,背后就有多么肮脏污浊,没有背景空有美貌的女孩子在这里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一不小心,万劫不复。
倘若,他不曾爱上她,不知道她还会遭受多少恶意欺凌,不知她还要辗转多久才能寻获自己的幸福。
幸好。她是他心爱的女孩。
幸好。他愿意护她周全。
“秦律师说沈婕情况不好。”纪初语看着外面的阳光,“人,真的太渺小了,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
霍钧安拉回她的视线,“回忆不会帮你解决任何实际问题,活在当下比什么都重要。”
纪小姐看着他,眼睛弯起来,“你说的对。去他的乱七八糟!”
霍钧安站起身,他伸手拉她起来,“霍氏集团的审计工作已经快进尾声了,我恐怕没几天清闲日子,想一想你还想要做什么?”
纪小姐看着他,“你的意思是审计结果不会有大问题?”
“不会。”男人摸摸她的头,老爷子亲自出马,不会允许有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