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仅仅只是这样的说。
旁的也没有再多说了。
楼陌烟昔日是南栾帝姬,身份尊贵得很,从未做过那些端茶倒水伺候人的事儿。
所幸接下来的日子里江折袖似乎也是看得出来她应是出身不凡,便是没有再让她做着些贴身侍女较为乏累的活计了不是。
那日听闻宣州府一年一度的比试之类的事儿要来了,难为他忽然想了出门,楼陌烟方才得了能出来看看的机会。
那是一个初初临了雪色的日子,她寻了城主那儿送来的,道是绣娘那儿刚刚缝制好的灰雪狐裘给他披上,一主一仆就如此的出了门。
“陌烟,你是何年何月生人?”
在这个时候,江折袖蓦然间问了。
她正是在挑选着刺绣所用的丝线,白皙修长的指尖落在那些五颜六色的丝线上,本就冷丽的容颜愈发的好看了起来。
她半倚在一片温阳中,听到他这样的问了,挽起来笑意回过头来,像是看着记忆中的楼陌君一般的看着面前的江折袖。
“为什么突然这个问了问题?”
“我听闻女儿家的生辰似乎都是要认真去过的。”
他只是这样淡淡的回答了说,看不清楚眼底究竟有什么样的情绪,随后抬起来一双精致的桃花眼看着面前的她,如是说。
“我猜得出来你出身富贵,是以若是庆生定然是必然的不是。”
“…………”
楼陌烟听了之后的那一句话,忽然之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她已国亡。
她也算上的是亡国公主,这般的让人知道了会有些莫名其妙的尴尬的身份,她即使想要开了口说生辰,似乎能够说。
东瀛宣州府江氏一族可不仅仅是那样的简单。
她不过只是想着如今让自己和阿君一起活下去,至于庆生如此的事儿,她再也没有想过了。
上一次过生辰又是什么时候呢?
唔。
那一天似乎整个皇城都在为了当朝的嫡出帝姬殿下庆祝生辰,烛火如昼,热闹非凡,衬得那个时候刚刚开放的红色石榴花都灼目十分。
“出身富贵也只是昔日的事儿了,如今什么都算不上不是。况且奴婢素来听闻的都是话本子当中的有侍从给主子庆祝,似乎都是从来没有听过有哪一家主子给自己家的侍女庆生的不是,如此的话,估计是不符合规矩。”
她这样的拒绝了,说出口的话并不算得上太多,但是的的确确是有说服力的不是。
见她这般说,江折袖若有所思的模样,最后也是没有再多说什么,末了见她缓步而来,疑惑不解的道。
“丝线选好了?”
他看起来似乎是以为的时间还会更久一点。
她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丝线,看起来也算不得多的模样。接着听到她道,“不过就是一个小物,哪里用得着这么多的丝线。”
江折袖目光落在了这丝线上。
不由得愣了愣。
接着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你也喜欢台上的戏么?”
楼陌烟淡淡的应了一声,如是回答了他,道,“早年前我在家中的时候就必须要喜欢钻研这些,只是因为家教颇严,总归是不能够喜欢的。如今有了这样的计划,就没有什么必要藏着掖着了不是。”
她这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