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从墨河到天极山的路程却绝非几日就能赶到的,等百里凌霄得到秋霜病重的消息时已是二十多日之后了。
“你说什么?小娇娇中毒了?”听完断魂的话,百里凌霄顿时如炸毛的刺猬一般尖声质问。
“……是!据稷王爷所说,大概……大概是因为爷,秋霜姑娘才会中毒!”断魂说的战战兢兢。
“你说是爷让小娇娇中了毒?放……”‘屁’字还未说出,百里凌霄突然停了下来,难道真是因为他?
此次上山,师父曾替他把了脉的,说他体内曾寄宿了一种叫‘白茵’的毒,好在及时被引了出去,难道师父所说的‘引’就是他把‘白茵’引到了秋霜的身上?
为了解惑,百里凌霄自然去找了元苤,一问,还果真如此,吓的他赶紧动身赶往墨河。
……
这是秋霜第五次高烧昏睡了,云夕是片刻都不敢离身,无时无刻都呆在秋霜身边侍候着,而每次看到秋霜如此,她都心疼的恨不得自己替她受了这份罪。
守了一夜,秋霜终于在阳光撒进窗户的时候醒了,云夕赶忙伸手去触碰秋霜的额头。
“总算是不热了,姑娘,这都第五回了,您还是听老爷的话,日日把那药给喝着吧!”云夕也是拿秋霜没办法了,她家姑娘什么都好,就是不爱吃药。
“我又没病,干嘛老是喝药,就是个风寒发热而已,没必要那般大惊小怪的,我这睡上一觉不是好好的了吗!”秋霜边说边揭开被子开始穿衣服。
云夕也开始给她帮忙,却还道:“姑娘的风寒发热是不是也太频繁了点儿,哪有不到两个月就病了五回的,就算姑娘说的是,那您这身体底子是不是也太弱了些,所以,姑娘还是听话,乖乖喝上几个月的药,说不定往后就不会再发了呢!”
“喝一口我都难受,还喝几个月,那你还不如杀了我算了!”秋霜收拾完自己便神清气爽的出了房间。
云夕只能边收拾床铺边无奈的摇头,她家姑娘就是太倔,关于喝药这件事,谁劝都是不会听的。
吃完早饭,秋霜就背着手跑去厨房看了一眼,如今可用不着她日日呆在厨房里做点心了,也用不着再插手柜上的事。
四处转了一圈,心想着实在无趣,便又回到铺子里坐着,从七夕花灯节过后,她又一次明确的告知韩锦桓她的态度,可那人就跟吃了铁一样,依旧死心不改,无法,秋霜只能任由他去了,反正她是长了个石头心,恐怕这辈子都被韩锦桓给捂不热了。
正吃着自家点心,哼唱着小曲儿,突然从门外进来两个人,一个是她在七夕那晚见过的,另一个没见过的却生的如妖如媚,好看极了。
看得秋霜都舍不得罗开眼。
少时,身穿大红色纻丝直裰袍子的百里凌霄大步朝秋霜走去,眉眼一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纯净爽朗的声音,听得秋霜连手里刚拿起的点心都掉了,她是又喜又惊。
“小娇娇这是多日不见爷,被爷的美/色给迷住了?”
“登徒子!”秋霜不再看百里凌霄,起身就要上楼。
“嗯,这个称呼也确实挺适合爷的,不过比起听小娇娇叫爷‘登徒子’,爷倒是更喜欢听你叫爷‘混蛋’!”百里凌霄上前一步拦住了秋霜。
此刻,正好被从后院而来的楚天稷看个正着。
听到百里凌霄的话,秋霜并不知他话里是何意,心道:这年头还真有上赶着找骂的,既然这么想听,那我就骂给你听呗!
“混蛋!混蛋!混蛋!”秋霜一连骂了三次。
百里凌霄却越听越来劲,越听,笑得越深,若不是顾及正朝他走来楚天稷,他可要直接将某人拽到怀里好好解解相思之苦了。
楚天稷行到两人身边,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百里凌霄,直接拉起秋霜就上了楼,百里凌霄自然深知何意,他心中有愧,只能任由两人上了楼,许久,他才抬脚也跟了上去。
这回,百里凌霄一改从前,一本正经的朝楚天稷行了个大礼,道:“伯父!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不过请您放心,我一定会替霜儿解毒的!”
离开天极山之前,百里凌霄就向元苤问过可有解了‘白茵’的法子,哪知元苤也无法,只说他会想法子,后来给了他一个药方,说可以暂时压制毒性发作。
楚天稷依旧拉着脸沉默,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百里凌霄,可秋霜就不懂了,直接就问道:“你再说什么啊?什么会替我解毒?我哪里中毒了?还有,你到底是谁?”
“霜儿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秋霜摇头?我为何要记得你这种长得好看却一副花心大萝伯的吊炸男啊!
看来,真如师父所言,若中了‘白茵’之毒没能及时将毒引出,中毒者就会时常体热难耐,渐渐丧失一些记忆,久而久之,还会频繁发作,令中毒者苦不堪言。
真的很难想象,如他的小娇娇这般纤弱的身子是如何挺过来的,他的心真的好疼好疼!
百里凌霄很是忧伤,可这一切却都源于他,如果当初他没有腰了她……
“算了,霜儿不记得我也无防,不如从今日起,我们再重新认识一回,先来个自我介绍,我是京城人人避而远之的小恶霸平安侯府世子百里凌霄!”百里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