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遵命!”
断魂领命而去,而春喜他们也自然听到了百里凌霄的话,待百里凌霄冰冷的眸子扫向他们,他们赶紧低头,道:“请公子放心,小人们绝不会走漏风声!”
百里凌霄也懒得同他们浪费口舌,他对自己的震慑力还是很有信心的,相信这几个人肯定还想多见见几个太阳。
眼看着百里凌霄起身往后院走,春喜想拦,却又没那个胆量,正巧见云夕从后院回来,忙朝她道:“云夕,他……”
云夕看了眼百里凌霄,才拍拍春喜的手道:“随他去吧!往后这位公子想如今都不用管!”
“啊!为何……”
“……多做事,少说话的道理总该懂吧!”云夕没好气的白了眼,这春喜什么都好,就是话太多。
……
后院里,百里凌霄并未去找秋霜,而是寻了楚天稷,有些事,他还是想让楚天稷知道,他和楚云澈始终都是想得动楚天稷的帮助的。
楚天稷刚从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就见百里凌霄朝他走来,他本不想理会,但却听百里凌霄道:“伯父,我有话要同你讲,可否容我去您的房里!”
从百里凌霄的声音里楚天稷似乎听出了点点沉重感,思虑少许时刻,才直接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的方向而去,百里凌霄紧随其后。
楚天稷的房间在西头,离井不远,没走两步就到了,两人推门而入,百里凌霄又将门关上了,这一幕正巧被从东边出来的秋霜看个正着。
“这家伙鬼鬼祟祟的跑我爹房里做什么?我爹怎么也看起来怪怪的!”秋霜小声嘀咕着,不过终究没有上前去偷听,她可没有趴门的喜好,大不了往后问问爹就是了。
房间里,两人对坐于桌前,楚天稷给百里凌霄倒了杯水,便等待着百里凌霄接下来要说的话。
只听,“稷王爷,小侄知道您已无心朝政,可当今陛下毕竟是您的亲皇侄,他如今虽身居高位,却毫无实权,想必您也早就知道,朝堂一直被穆王死死把持,重要之事根本不允许陛下插手,就连国库几乎都成了他穆王的私库,难道您就真的忍心北越被一个如此野心之人凌驾?
方才我父亲传信,穆王如今正打算连合外臣逼宫,原本他只是想从我父亲手中得到隐匿铁甲军的调遣令后再行动,只是他的计划被我打乱,他便放弃调遣令,正在筹备逼宫之策,稷王爷,您……”
不等百里凌霄再说下去,楚天稷就用手指点了水在桌上写下一个字,“退!”
“稷王是想让陛下直接退位于穆王?”百里凌霄实在想不通楚天稷为何会如此不愿再理会朝政。
只听百里凌霄又道:“陛下又何尝没想过,可王爷您又可知,一旦陛下真的退位于穆王,穆王首要想做的是什么?他会直接一纸征讨令,讨伐北越周边诛小国,到那时,遭殃的又会是谁?
稷王您曾经也是位心系百姓疾苦的好王爷,难道您就忍心亲眼看着天下百姓生灵涂炭?”
沉默!无尽的沉默……
谁都不曾有所动作,百里凌霄也不再开口,他在等待。
然……
楚天稷沉着一张脸起身走向门口,直接打开房门看了百里凌霄一眼,一伸手,意思是:你走吧!
看来,今天的说客又未做成功,百里凌霄只好摇着头起身,走到楚天稷身旁时,深深看了他一眼,道:“陛下需要王爷,天下百姓也需要王爷!”
待百里凌霄离开,楚天稷才又重坐回椅子里,他倒了杯水一口饮尽,接着重重的叹了口气,天下苍生,他何尝不挂念,可他如今……不过是一个失意之人,他只想护好自己的儿女,早已没有大志。
乘着京城正乱作一团,百里凌霄一封书信告辞百里泊务必帮他隐住楚天穆,在此期间,他已经在秘密四处招兵买马,只要能在最短的时间里为楚云澈组建一支自己的大军,再加上父亲口中的那支强悍的铁甲军,他们一定能抵挡住楚天穆的野心。
自离开秋福记,百里凌霄已有三日未曾再踏足了,这三日,他几乎日夜未眠,直到终于有了一丝铁甲军的踪迹,他才松了一小口气。
原来,铁甲军已经存在百年之余,这是一支由北越太祖皇组建的铁骑,人数并不多,只有万人,原是只听令于历代君王的,可到了先祖皇这一代,因为皇子们争储激烈,以穆王为首,他们都以为只要得到铁甲军调遣令便可主掌北越大权。
也是因此,各派皇子争议不断,最终,先祖皇并不愿看到自己的儿子们互相残害,便秘密将此令交由当年还不值一提的百里泊,至此之后,此令便无人知道藏在何处。
也不知楚天穆近两年又从何处打听到调遣令藏在平安侯府,便想尽一切办法想拿到手。
而百里泊便将此事告知了百里凌霄,百里凌霄这才知,原来不久前父亲给他的那方小金印里竟还藏着如此大的玄机。
调遣令被百里泊封存在小金印中。
至于那万人的铁甲军,如今只知道隐藏在金丝漠的茫茫沙漠里,根本不知到底身在何处。
……
墨山书院的学生宿舍里,韩锦桓身着书院统一的淡青长袍,头发用乳白色发带全部束起,他静坐于屋子中央,原是二人房舍,因另一人正外出采风,房里就只剩下他一人了。
手中握着书卷,韩锦桓却无心读念,脑中只浮现着当日百里凌霄的那番话,最后思来想去,终是提笔开始写起了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