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心已动摇,将士们自不会再卖力拼博,骁勇善战的铁甲军们早就察觉到这一点,便也不再竭力嗜杀,上头也早就交代过,若穆王的将士自愿降服便可不用再战,铁甲军副统领眼观八方,见时机已到,直丢下与自己周旋的楚天穆纵身一跃,飞往城楼,顿时就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他拿出一根比百里凌霄手中还小巧的骨哨来,纵然哨身小巧,可声音却十分有穿透力,尖翠的哨声很快就传入铁甲军的耳中。
正在城楼下应战的铁甲军们听闻哨音,即刻罢手,转身就跃向空中,跨过城楼,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被丢下的士兵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为何,楚天穆更是有种抓狂的感觉,突然不战,他们也未攻入城去,这打的是哪们子仗。
正懊恼,只听城楼上传来铿锵有力的声音,“城下众人听着,本将给尔等降服保命的机会,凡自愿降者,圣上与大将军匀可不论罪处置,否则格杀勿论!”
顿时,城下如炸了锅一样,也不管楚天穆朝他们投去吃人的目光,只要有一人带头,剩下的全都开始将手中的武器丢到地上,一个个因着被铁甲军猛追紧打,身上脸上几乎都带着血迹,就连楚天穆拿着剑直抵一名小将的喉间,也无人再听从。
“你们都干什么?信不信本王立刻都杀了你们!”楚天穆手中的剑横在小将的脖间,眼睛看着早已精疲力尽的兵士们,声音是从他的喉间猛喊出来的。
“王爷,您就算真的把我们都杀了,我们也不愿再与自家人互相打杀啊!那可是能以一抵十的铁甲军,王爷您也看到了,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何况领战的还是陛下,我们不想做那逼宫夺位之人!”
不知是哪位将士突然说出了心声,在没见到楚云澈之前,他们这些人的确以为穆王是为了开疆扩土,可现在他们见到了城楼上真真切切的陛下,又听了楚天穆先前的那些话,心里早就有所定夺,穆王爷最终的目的就是想将陛下逼退位,自己好取而代之。
穆王干这种事也不是第一回了,早就听闻二十年前穆王就逼过先祖皇帝,只是最终没有成功,如今他的野心又腾起罢了。
“就是了啊王爷,您就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们家中也是有妻儿老小的,我们死了他信该怎么活!”
“……”
一个个顿时就说出自己心中所想,楚天穆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手里的剑一个用力,手下的那名小将两眼直瞪着他,“呃……王……爷!”
小将的身子往后一倒,将他身后的将士们都吓了一跳,没想到王爷果真杀了一名将士,这是引起公然愤怒。
“王爷,这是您逼的!”一位二等将军模样的将士朝楚天穆大喊一声,再往身后的人一挥手,纵兵士会意,直围起楚天穆,“王爷,得罪了!”
“你们要干什么?想造反吗?你们别忘了,你们都是本王麾下的。”楚天穆见所有人都朝他围过来,顿时两眼发黑,气血倒流。
那位二等将军又道:“我们是王爷您麾下的,可往大了说,咱们可都是大越的将士,是陛下的兵,若我们不听从陛下派遣那才叫造反!给本将绑了他!”一挥手,纵将士一涌而去,即便楚天穆手持刀剑,却抵不过人多,不多时就被反扣双臂,押的死死的。
原本还想靠着楚天穆升官发财的韩锦桓见大势不妙早就溜的不见人影了,他可不想到时候被百里凌霄关着,那多没面子。
二等将军见楚天穆已被扣押,这才看向城楼上的铁甲军副统领,“城上的大将军,我等愿意听从陛下的话,请大将军替我等奏请陛下。”
副统领眼底扫过一众人等,少时,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尔等先在此安营扎寨。”又直指那城楼下的二等将军,“你,押人跟本将军入城!”
城门被打开,楚天穆被人押进了平城,等见到楚云澈时,楚云澈道:“啧啧!快放开朕的王叔,押着王叔成什么样子了!”
这是在给楚天穆台阶下,毕竟他与楚天穆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那是他的亲王叔呢!
若楚天穆识趣,自然也会顺着就下了,但……
“放开本王,楚云澈,你这是连外欺内,本王讨伐陵襄也是为了替你开辟江山,你怎能如此阻挠本王!竟还让人绑了本王,你还有没有良心!”楚天穆的老脸上全是不甘与不服。
楚云澈却看向对面或妖或媚的百里凌霄,一笑,“瞧,朕的王叔现在才认得朕来,先前在城楼上说什么来着?好像说朕是假的吧!”
百里凌霄端起面前的青玉茶盏,小嘬了一口上好的龙井,“嗯,茶不错!”
瞧着两个连正眼都懒得看自己一眼的楚天穆气的吹胡子瞪眼,再加上与人战斗后乱糟糟的形象,哪里还是原来那个意气风发,气势高昂的穆王爷啊,“你们休要欺人太甚,本王是有功之臣,你们不得辱没本王!”
“嗯,不错,知道自己是臣了。”楚云澈这才淡淡瞟了一眼狼狈的楚天穆,“王叔,既然知道自己是臣子就该恪守本分,而你……拿着鸡毛当令箭,这些年把持朝政,监视朕,从不把朕放在眼里,难道就是你一个臣子该做的吗?
穆王爷,你的狼子野心别以为朕不知,朕不过是看在你是朕的王叔的份儿上不想揭穿你罢了,可你却人心不足蛇吞象,想搅了这天下之安宁,你到底安的是何居心!”
到最后,楚云澈的语气已经到了愤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