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太攀也不由得一声唏嘘感慨。
同样作为入局之人,刘离,已经从某种意义上而言,破局而出,而他,却依旧是身在局中。
“刘离!”太攀暗自念叨了一声这个名字。
刘离有着破局的办法,但他自己,却找不到丝毫破局的点。
或者说,他破局的点,只有一处,那就是刘离的性命!
除非他能够抢在所有的人面前击杀刘离。
“师兄何必叹气?”看太攀的脸色不好,胡为义也是出声劝道,显然,对于太攀的处境,他也有一定的了解,准确来说,如今大河城中的小妖们,对于太攀和安狐狸的这一场赌局,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在定下了这一场赌局之后,安狐狸就已经是通过自己的渠道,将这消息给扩散开来,同样的,也正是因此感觉到了急迫,刘离才会借此机会破局而出。
“安狐狸的赌局,师兄你又何必跟他赌。”
“左右不过是一个首座的位置罢了。”
“得之何益?”胡为义目光当中也有些不解。
首座,也就是大师兄的位置,早在那山谷当中的时候,太攀就已经是得到了,但这位置,并不曾给太攀带来丝毫的益处,妖族和人族不一样,人族或许会因为身份的高低贵贱而分出尊卑来,但妖族,妖族的地位,从来都是通过实力来展现的,要么,是力量,要么,是智慧。
“首座?”太攀目光一动,随即便是摇了摇头,不屑的出声。
“我在乎的,岂是这个位置?”
“我只是单纯的不想输而已!”太攀的目光落到自己手中的茶盏上,滚烫的茶水中,一捧一捧的茶叶,随着茶水的滚动起伏不定,四下飘散。
“难道你想输?”太攀的目光,又落到了胡为义的身上,隐带笑意。
胡为义自然也是不想输的,昨夜的混战当中,太攀就已经是看出来了。
“那师兄你打算怎么办?”胡为义身形不动,“刘离既然已经破局而出,那短时间之内,想必他是不会随意再现身了。”
好不容易才从众妖的目光当中脱身而出,刘离自然是不会在轻易的令自己出现在众妖的目光之内。
“当然是击杀刘离。”太攀站了起来,目光飘忽着,往门外望去,也不知目光的落处,到底是这大河城中的哪里。
“那可不容易。”胡为义也是站起来道。
“修行之事,又哪里有容易的呢?”
“再难,难道还比得过我们化凡为妖的难?”
言语之间,胡为义的神色,也是带上了几分恍惚之意,他也想起了十年之前,他和太攀在支歧山中的经历,争斗,开智,猎杀等等等等,有哪一样,不是将自己摆在生死的边缘?
“也是。”
……
在太攀和胡为义各自进入卧房休息的时候,昨夜那一战的余波,也终于是如同水中的涟漪一般,在这大河城中扩散开来。
人也好,妖也好,参加了那一场混战的也好,不曾参加那一场混战的也好,都对这混战,津津乐道——这一场混战当中,绝对的主角,自然是刘离。
虽然他不曾出手,但只是凭借他以气境的修为,驾驭一件法器整整一夜的时间,就已经是足以令任何人感慨。
最重要的是,有着那掩盖一些天地元气波动的银镜在手,那就意味着,只要刘离愿意,那他随时都可以掩护一场人类的修行者对小妖们发起的突袭,单单只是这一点,就足以是令刘离,重新成为人类修行者当中的核心存在。
这些人类的修行者,为什么要万里迢迢的来参与这一场生死的试炼?
甚至是在众多的修行者一个接着一个的陨亡之后,依旧是有着人类的修行者源源不断的踏进这大河城中?
除开是来自于万灵山的压力之外,同样,也是因为这些人类的修行者,想通过这一场生死的试炼,来获取足够多的,修行的资源。
和妖族踏上修行路的难度不同,人类想要修行,几乎没有任何的困难——他们甚至是连宗师都不需要成就。
对于有着门路的人类而言,炼精化气,只需要有足够的丹药,就足以完成了,虽然这种方式,会令他们在根基上,逊色于那些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存在,但修行之路一步先,步步先,谁知道,会不会就是因为快上一步的这筑基的时间,就令一个修行者,从气之境,踏上神之境?
然而,也正是因为人类修行的难度低,故而人类修行者的数量,亦是相当的多,而这,就意味着,人类修行者之间,修行所必需资源的相应的减少!
他们必须要展现出自己超卓常人的天资来,才有可能得到精心的培养,得到更多的资源,令自己,在修行路上走的更远。
相妖族这般的,堪堪踏及修行之路,伤势懵懵懂懂,就有复数的神境大妖作为引路者的行为,在人类的修行世界当中,委实是奢侈无比!
……
卧室当中,太攀盘膝而坐,百炼的长剑,被他横放于膝盖上,他周身的气机,在呼吸之间,不断地冲刷着这百炼的长剑,而他周身经络穴窍之间的天地元气,也是随着他的吞吐,从这长剑上,缓缓的涤荡而过。
每一次的吞吐,都会令这一柄长剑微微的颤动一次。
百炼的兵刃被称为法器坯子,并不是因为他们的锋锐,而是因为他们本身,在一次又一次的锻打,猝火当中,所形成的特殊的结构。
每一件百炼的兵刃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