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这来的莫名其妙的饥饿,太攀本能的,便是运转了体内的真元,连续的吞吐了好几口天地元气——对于修行者而言,练气有成,也即是在体内的天地元气形成一个完整的循环之后,便很难会感受到饥饿,因为此时他们所吞吐的天地元气,已经是足以保证他们肉身所需的一起力量。
是以,当着饥饿的感觉出现的时候,太攀也只是本能的,吞吐了几口天地元气,浩浩荡荡的天地元气,在太攀的经络穴窍之间流动着,然后化作真元,沉积于太攀的各处穴窍之间,然而,这饥饿感,非但没有因此有任何的减弱,反而是越来越强。
这个时候,太攀才是察觉到,那饥饿的感觉,完全不是源自于他这一具身躯——而是源自于更遥远的地方。
“嘶……”颤鸣声,在太攀的血肉之间回荡着,这是这一声颤鸣,太攀便是完全的失去了,对于身躯的掌控。
他的眼前,彻彻底底的,化作了一片庞大无比的阴影。
破碎的雷火阵之外,那无回谷中,以及更高的穹天之上,无形无相的天地元气,恍若是有了自己的灵智一般,聚拢于一处,后引风雷为角,云雾为鳞,在云端之上,形成一条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透明的庞大影子。
浩瀚莫测的威亚,弥散开来。
无回谷中,所有的修行者,无论是那合道的天师府老道人,还是周遭那些神祇,以及这无回谷中,所有的修行者,都在这一刻,如太攀一般,如同凝固于琥珀当中的虫子一般,失去了对自己身躯的掌控力——这,才是阵阵的,天威降临。
较之于此,先前神祇们以自身权柄所引动的天威,简直是不值一提。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所有的修行者们,都是抬起目光,望着穹天之上,那穹天之上,是一片空空如也。
但所有的修行者,都无比的确定,那穹天之上,那一片他们所凝望的空空如也当中,有这一尊莫测的存在出现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比起那些恍然的修行者们而言,那些神祇们的表现,而是更加的仓惶,乃至于恐惧——这些神祇们,是天地法度的代行者,对于这天地法度的变幻,他们的体悟,也是最清楚,最明了的。
是以,他们每一人,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在那浩瀚的,不可察知的存在出现之后,这一片天地之间,所有的天地法度,都是在不经意之间,发生了偏转。
原本他们所熟悉的,冷漠浩瀚的天地法度,诸如水火,风雷,阴阳,五行,等等等等,在那存在出现之后,都是温驯无比的,雌伏于那存在的身下,似乎只是那存在的一个念头,这天地法度,都会理所应当的,改弦更张化作那存在想要的模样。
“我的天,天师府到底是引出了个什么来!”这一刻,所有的神祇们,都在心中哀嚎着——如果说先前,这天地之间,局势的一切变化,这些神祇们,都能够稳坐云台的话,那这一刻,所有的神祇们,都坐不住了。
神祇们的根本,在于天地法度,而一旦天地法度改换,便意味着,所有的神祇们,都将陷入沉睡,以适应那陡然扭转的天地法度,然后,以新的身份苏醒过来,亦或是归于永寂当中。
天地无常,天地法度,自然也非永恒不变,但自古以来,这天地法度的变幻更易,都是有迹可寻,缓缓而来的,有哪里会像如今这般,那莫名的存在,只需要是一个念头,这整个天地的天地法度,都会为之而改变。
“仙人?”
“怎么可能?仙人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威势!”同样的,那天师府的老道人,心中充满了和神祇们一般无二,甚至是超出了神祇们的恐惧。
作为天师府的合道半仙,张白石所信任的人,这老道人,自然也是见过那自天外而来,那自传说当中的天庭天师府而来的仙人,而那位仙人身上的力量,虽然也是浩若烟海一般,不可揣度,不可捉摸,但这老道人可以保证,那仙人的身上,绝对没有如此时他所见的那般,这般如同,不,不是如同,而是本身就是的,浩浩苍天的威势。
——那仙人的计划,这老道人,也知晓几分,万灵山剿灭之后,那仙人,打算要在万灵山周遭,设置祭天的法阵,以整个万灵山为祭坛,祭奠苍天,以更易天地之间的法度,令那帝浆流,不在降临,以彻底斩断这天地当中,妖灵的传承。
同样是要更易这天地之间的法度,那自上界天师府而来的仙人,要摆开法案,设置祭礼,而这莫名的存在,却只需要一个念头,这其间的差距,可想而知!
“不,我要回去!”
“我一定要回益州,告知师兄此事。”
“这天地当中,这般的存在,注定会是一个无穷的变数,有这般的存在在,那任何的谋划,都有可能,在最后的那一瞬间,被彻底的倾覆。”
只是,任由这老道人,心中的念头如何百转千结,如何的呐喊,如何的不甘,这老道人的身躯,在这虚空当中,都是纹丝不动,他心中,所有的念头,都似乎是不存在一般。
这真假虚实的错乱,几乎是叫那老道人,把持不住自身的存在。
“这是,至古天蛇!”而相较于所有人的惶然,太攀心中,却是一阵恍然。
在他的目光当中,那穹天之上,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由天地元气,或者说是由天地法度所聚合而成的身影,正围着这无回谷,缓缓的盘旋着,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