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人的视线对撞在一起,一道带着特有鱼腥气的神识,蓦然强行挤进了周天的神识中,蛮横得蛮不讲理,霸道得不容置疑。
这,大抵就是实力过于悬殊后的真实呈现与写照,势弱的一方,永远都只有被接受的份儿。
周天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灵蛇子。
奇怪的是,渭水君这个小动作,在这么多双眼皮子底下,竟然没有一人有所察觉,而且竟连灵蛇子都被瞒天过海地偏了过去。
如此一来,周天忍不住又转回目光,带着一丝惊诧,开始认真地重新端详起眼前的这个渭水君:
金色的鳞片,嘴角长着一对金色的长须,就连鱼尾也散发着金沙般的光泽,特别是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金光灿烂。
很显然,这就是那种传说中的自带金光的神奇鲤鱼——锦鲤!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根脚,他才历经劫难,也没有被大浪淘沙湮灭在洪荒的进程中,反而一举修到了太乙天仙巅峰者这般的顶尖存在。
而且很可能,后世那种越来越不如人意的仙界修仙系中的所谓“鲤鱼跃龙门”,估计就是他一代不如一代的鲤鱼后裔与子孙。
只是他好不好的一个顶尖存在,莫名其妙的给一个在如今洪荒中根本排不上号的弱者,搞什么暗送秋波套路?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周天就感觉掌中那团带着鱼腥气的神识,突然打开了话匣子:
“救救吾,周天道友,救救吾,道友就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周天一愣,本能警觉地看了一眼旁边浑然不知情的灵蛇子,沉思了一番,随即应声答道:
“道友乃是太乙天仙巅峰者,要吾一个刚刚突破到太乙天仙境之人救你,且不说我能不能办到,单凭这句话,道友就不觉得可笑么?”
渭水君却是不慌不忙,头脑清晰地道:
“一点也不可笑,周天道友,汝突然出现在这里,就足以证明了一切。在吾看来,这一番机缘造化,怕是早已注定。”
“所以,周天道友,汝不救吾,谁可救吾?”
“而且,汝此刻若不出手,这番机缘造化,便会因道友而背道而驰更弦改辙,且不说道友本该有的好处顷刻间付之东流,以后的因果,道友愿意承担吗?”
“再说了,周天道友既然连那孤峰都出手救下,为何就不愿意再多救一个渭水君呢?救一个是救,救两个也是救,还请道友大发善心,救吾一救!”
周天听得直冒冷汗,暗想这太乙天仙巅峰者强大的程度,竟然已到了寻常修道者难以想象的地步了吗,还是他们的掐指一算,已经是他们这个程度之人的平常本事?
沉吟半晌,他不得不颔首道:
“道友说吧,若要出手救下你,吾怎么做才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不为人知地办成此事?”
渭水君顿时长舒一口气,不觉停顿了许久,方才又慎之又慎道:
“多谢周天道友出手相救,此举对吾而言乃是在劫难逃,对道友来说却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当有大大的好处。所以,你我联手做下这一场大事,吾逃脱了形神俱灭,汝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好处,可谓是——”
周天只听得连连摇头,出声打断他的话头道:
“性命攸关时,汝还如此啰里啰嗦,这是尔等鲤鱼一族的通病,还是脑子被那灵蛇子打傻了?快说正题,免得夜长梦多!”
渭水君顿时反应过来,神识在周天掌中使劲挣了挣,方才不好意思道:
“抱歉抱歉,我鲤鱼一族,的确天生就有一个改不掉的坏毛病,只要离开水源,七秒就会忘事。那灵蛇子,正是瞅准了吾这个短处才得手。不然的话,哼,谁擒下谁还不一定哩!”
周天两眼一阵黑线,不得不再次提醒道:
“渭水君,说正事。汝若是再这样啰里啰嗦,吾就要改主意了!”
渭水君一听,急忙喊道:
“别别别,周天道友,我这啰里啰嗦的毛病,可不是故意为之的。为了克服吾鲤鱼一族的那个七秒便忘事的坏毛病,我们只能一刻不停地说话,才会保证将一件事情顺利地做完!”
“好了,现在不啰嗦了,马上说正事——”
“周天道友,请汝务必记住,吾有一颗本命灵宝蕴神珠,乃是吾鲤鱼一族开天之际所得先天护身法宝。因吾是开天第一条鲤鱼,恰逢天生于那渭水河中,所以这先天本命灵宝蕴神珠,便被吾造化所得。”
“哦对了,话说那渭水可不是普通大河,乃是——”
周天内心一阵毛躁,当即断喝一声:
“再敢啰嗦一句,吾立马将汝这破锣嗓子一把捏碎,干脆丢给那灵蛇子了事!”
渭水君顿时醒悟,浑身哆嗦道:
“哦对对对,渭水之河虽是神河,可眼下并不当紧,要讲也是以后的事情。”
“周天道友,汝记住了吧?吾有一颗本命灵宝蕴神珠,可在最后一刻收拢吾之魂飞魄散后的精魂,保我不致神形俱灭,此后方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周天道友,汝可记清楚了!马上吾将以洪荒之中最惨烈的本体自爆之术,与那灵蛇子拼死一战,虽说能不能与他同归于尽吾并无把握,但在场的所有人,却是绝对难逃一死。就算他灵蛇子,不能与吾同归于尽,他也得魂飞魄散,体无完肤。”
“到时,周天道友只须将吾那一颗本命灵宝蕴神珠拿到手中,带在身边好生看护三千年,道友就算将吾之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