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落入水面便自沉水底,真实的情况周天是无法知晓的。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等待神水能不能将他还原,等待神水是不是真的那传说中的先天神水。
这一次等待,似乎有些漫长。
盯着水面,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动静,完全不像之前那样,为了试验,被周天扫进去的虫子、鸟呀什么的,很快便顺利苏醒远遁而去。
百无聊赖中,倒也让周天一下子又想起了那棵被自己丢进去的枯枝,并最终长成了一棵垂杨柳而引来了扬眉的化身。
现在化身被打杀得无影无踪,这棵垂杨柳结局,恐怕也不会太美妙吧?
果不其然,周天起身走了过去,原本朝气蓬勃的一棵随风摇摆的垂杨柳,此刻早已是枯枝败叶,彻底变成了一棵枯死之树。
唉,这真是一个祸从口出的悲剧典型啊!
周天叹口气,凝视着再也没有一丝意气风发样子的这棵垂杨柳,忍不住伸手像老友一般,在其树干上轻轻拍了拍。
不管怎么说,这棵垂杨柳,也是由自己无意中随手抓到手中丢入小水洼所化。
若没有这场变故,这棵垂杨柳,在此后的若干岁月中,想必一定会越长越大,也会很快诞生灵智,成为不周山的又一个很有前途的修道者。
毕竟,他有了周天出手这个机缘,又有扬眉化身这个造化,求道之路的未来还真不可限量!
“惜载,惜载——”
周天喟叹着,感觉到枯死的垂杨柳,似乎明显地颤动了一下。
嗯,周天惊奇之下,凝神再看,心中顿时了然。
不过,沉吟半晌,周天还是缓缓地将放在树干上的手轻轻撤了回来。
这一次,他是不准备再出手了。
洪荒之事,就应用洪荒规则说话。所谓出一次手是机缘,是本分。时过境迁,若再出手,那就是因果,是人情而非天意了。
再说了,那杨柳已经不是当初混沌中的那个扬眉了,两人虽然还是同一个人,但这一个杨柳,已经是洪荒中的扬眉,可没有混沌中的那个扬眉那么纯粹了!
他的觊觎心已生,善妒心已起,就算他还是一个好人,周天也不可能在相助与他回到这里。
回到这里干什么,与自己争这一份天大的造化吗?
那样做,他周天岂不是天下最大的傻子了吗?
转过身,刚走了几步,后面的那棵垂杨柳,便似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哀叹,随即轰然一声倒塌了。
想了想,周天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凝眸半晌,随即稽首道:
“多谢杨柳道友,以身试法,让吾在此对口舌之道有了新的顿悟。这一拜,还请道友收下,你我因果就此了结。他日再见,再说他日之事!”
离开垂杨柳之地,再次回到小水洼处,远远望去,赫然多出了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影。
只一眼,周天便看得毛发倒竖,浑身激灵,当然更大还是一股巨大惊喜,笼罩着将他深深地攫住了。
“貂儿——”
不知不觉,他一下子脱口喊了出来。
听见喊声,湿漉漉的声影,不觉也是浑身一抖,缓缓转过身来,看了一眼,马上垂泪拜倒在地:
“多谢上仙再造之恩,水中子知错了。自此以后,小仙愿追随大仙,终身侍奉于座前!”
又冒出一个追随者?
周天愣了愣,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突然转性的水中子,沉思半晌,方才嘿然点头道:
“你这貂儿,当时若不心生贪念,不问因果不管生熟,连来者是谁都还未搞清楚,何至于引来这样大一场生死劫?”
“还好你天生就降临在神水之畔,也算得是神水守护之灵,这番造化才救得了你!”
“以后好生修炼,再勿三心二意,凭你这机缘造化,他日必成大器!”
水中子静静地听着,最后虔诚再拜道:
“水中子晓得了,此前听那妖人之言上仙出身不凡,且有道门已立。水中子自请入门,并请赐名,以后我又当如何尊称上仙,还请赐教!”
嗯,周天闻言,不由得也是好一番沉思,一时间还真就难以确定将他引入道门,还是直接纳入师门为好?
沉吟半晌,周天伸指点出,将一丝棋道气息打入到水中子识海道:
“汝可入我道门,道门名曰棋道,乃是得大道传承之不二法门。鉴于你尚在道门之外,对道门一无所知,故此须得从门徒做起,在道门辈分上,低于弟子,高于道众。”
“汝原名水中子,暂且不动。待此后正式进入道门,凭你自己本事以及天赋、机缘,是止步与门徒,还是能更进一步名列弟子,到时再赐名本门称号。目前,你尊吾一声宗主即可。”
水中子一听,马上面露喜色稽首再拜道:
“谨遵宗主教命!”
一番言语过后,仿佛天地有感,两人不觉间就有了一丝犹如与生俱来的亲近感。
就下来,就是要面临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了:
这貌不惊人的小水洼,既然果真就是那传说中的先天神水,如此至宝,又该如何面对?
围着不规则的小水洼,困兽般转了几圈后,还别说,整个小水洼的外形,还真叫周天愁眉不展地看出了一些名堂来——
整个小水洼的布局,隐隐约约的,居然是一幅河图、洛书之状啊!
这怎么可能呢?
要知道,奠定了整个洪荒后期世界的核心便是五行八卦学说。
尤其是在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