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傻女娃娃啊!”
周天一声叹息,纵使看到了她身陷险境,也是鞭长莫及,只能眼睁睁地瞅着。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才深切地意识到,能够拥有一个强大的分身或者化身,哪怕仅仅只是一个可以当头断喝的恫吓虚影,该是多么的重要和必须啊!
别的不说,单是这个时候,他只须让分身瞬移过去,守护在慕容雪兒身旁,他也不用在这边如此担忧了。
就在这时,慕容雪兒却忽然停下来,秀眉微展,盯着脚下一棵花草,缓缓露出了一丝笑意。
很快,她便伸出一只芊芊玉手,在这株花草之冠上轻抚道:
“好美的花儿呀!”
说着,大概是这种花儿的香味,也将她深深吸引住了,只见慕容雪兒慢慢闭痰谋羌猓凑近花蕊处,深深地嗅道:
“呀,花香也是如此沁人心脾,淡淡的,还是从未闻到过的味道哩——”
一睁眼,慕容雪兒便将一双美目,凝注在花冠之上,不觉叹道:
“花美花香,可是我却不忍把你摘下一颗来。万物生灵皆有生命,我不能因为喜欢,就将你折下一枝来。那样的话,你就会像我上次磕破了手,划伤了脚一样,会很疼很疼的,对么?”
话音未落,一个声音忽然远远地从后面飘了过来:
“小妹妹别怕,它只是一棵没有灵智的花草,折了就折了,哪里会知道疼呀什么的,你折了就是!”
这个声音未落,另一个声音马上暴跳了起来:
“住口,小姐姐说了它会疼,它就一定会疼的。再敢聒噪一句,看吾不打死汝!”
谁知,这两个声音,却被一声慢悠悠的冷哼给完全盖住了:
“你们两个吵什么吵,耽误了吾作画,信不信吾马上将尔等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周天直看得一阵愕然,神识一转,却是远远吊在后面的那一群形形色色的牛鬼蛇神们,见慕容雪兒停下脚步,便也跟着她停下来,远远望着,不一会儿,竟自己吵了起来。
前面两声明显是献殷勤的声音也就罢了,这恶狠狠的要将人剥皮抽筋的声音,竟然还会作画,却一下子让周天忍俊不禁,险些笑出声来。
作画,呵呵,这洪荒之中,何时竟然都诞生了画师这样的修仙者么?
结果,放出神识,凝神远远一看,周天不觉乐了:
一只蜗牛?
愣神想了半晌,他最终还是会意地点点头:
这个本体是蜗牛的家伙,化形之初,觉醒的便是他天生就会在洪荒大地之间,到处爬来爬去,拖着一条长长的“鼻涕”,在所过之处留下无数“印痕”的过往,倒也的确像极了那样一种画师,以自己做笔,把大地当作画布,任意涂鸦的抽象派行为艺术者。
只是,仅以天赋绘画之才,便修炼到了太乙天仙之境,这个小小的蜗牛倒也算得上一个修仙天才啊!
要知道,即便是一道神识,周天也很快将他的根底看了一个清清楚楚。
这个以作画为主修法门的太乙天仙初期修仙者,除了他本体的一直用作画笔的触须之外,竟然再无其他任何法门和神通。
但就算如此,凭他现在的太乙天仙境,也足以在这一群牛鬼蛇神中喝五喝六,镇住场子的了。
呵呵,老虎不在家猴子充大王,哪里不都是这样的状况吗?
只是,他竟然以慕容雪兒为模特作画,这却让周天十分不喜,忍不住将他都看了几眼。
要知道,一个画师被美色所折服,这没什么,也是人之常情。但怕就怕在这被折服的背后,一旦画作完成,他会不会由此心生歹念,可就两说了。
毕竟,欣赏美色和占有美色,同样也是极度考验人性的。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蓦地飞来出来,凌空而立,竟似要靠近慕容雪兒一般道:
“小妹妹,吾等一路跟到这里,千辛万苦,跋山涉水,苦不堪言。如今恰好此处山清水秀,风光迤逦,汝可否为吾等笑一下?”
这一声发出,四周顿时一片死寂。
就连那之前十分嚣张的画师也似的蜗牛,竟也噤若寒蝉,再无半点声息发出。
周天一听,马上向那道凌空而立的影子望去。一看之下,不觉也是小小的吃惊了一下:
太乙天仙巅峰者?
哦,怪不得如此蛮横霸气,睥睨四方,原来也有他的底气。
要知道,一个太乙天仙巅峰者,虽然在如今的周天眼里,已经算不得必须仰望的存在。
但在当下的洪荒之中,他却还是一个令绝大多数洪荒众生,必须战战兢兢俯首帖耳的一尊大神。
只是,他竟然只是要求慕容雪兒,简单的笑一下。
这样的要求,会如此简单吗?
果然,这个高傲的太乙天仙巅峰者,一转脸,周天定睛一看,原来他却是一个本体为画眉鸟化形而出的仙儿。
此刻,他忽然露出本相,扬颈发出了一连串美妙的音符后,随即竟吟唱出一首动听的短歌来:
“悠悠苍苍,洪洪黄黄,吾在歌谣。”
“天上有虹,地下有光,汝在飞扬。”
“美兮美兮,乱吾心房。”
“仙子仙子,可否引吭?”
什么乱七八糟?周天皱眉听完,却也不得不赞叹这画眉鸟天生的歌喉,确实一旦开嗓倒也引人入胜。
而且,就凭他这张嘴便来的歌词儿,倒也杜撰的水平甚高。
要知道,这时候的洪荒,还真不是谁说唱一首歌谣便能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