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原后,当周天化身张开手掌,鲲鹏小如微雕木塑的真身,根本都等不及还原到原本大小,便闪电般望着西方冲刺而去。
半晌,方才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道辞别声:
“道尊道友,多言不说,待吾鸿钧四讲完毕,决不食言,当第一时间赶去道门当面叩谢并细说吾那一番奇遇!”
雪母与鲲鹏并无任何交道,对他不熟悉。
但是,当他声震万里,传回口音后,这雪母顿时目瞪口呆,望着远方吃惊道:
“这鲲鹏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会如此神速,眨眼间便在万里之外?”
起源、九幽自然对鲲鹏再熟悉不过,翻起白眼哼哼道:
“这有何奇怪的,开天之前他本来就是以速度见长,就像有人善于上天,有人擅长入地,没什么稀奇的!”
善妒之心,果然不分什么仙人与凡人,人皆有之啊!
周天化身瞅了一眼有些愤愤不平的两大魔神,却没说什么,也是盯着远方出神了一会儿,这才起身道:
“诸事已了,再休管他人之事,还是做好自家事才是真。走吧,接下来吾等将只为一件事奔忙!”
顺着鲲鹏相反的方向,一行人渐渐消失在茫茫群山之间。
却说鲲鹏,辞别了周天化身,紧赶慢赶,终于还是晚了一步。
近在眼前的玉京山下,一眼望去,早已是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尤其是越往玉京山脚下走去,仅有的一条上山之路,已经犹如过江之鲫一般,挤满了排队上山的各路修仙者。
好不容易挤到近前,才发现上山路口,赫然多了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小道童。
“咦,好俊俏的小娃娃,简直都能与周天比上一比了!”
鲲鹏暗赞一声,有心上前套个近乎,却又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一次鸿钧四讲,为何突然在这路口就多了一个道童把关?
鸿钧门前,没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
一旦出现,必有深意。这一点,凡是前面参加过听法的人,都很清楚。若不明原委,谁敢轻举妄动?
然而奇怪的是,就在鲲鹏患得患失之际,那俊俏的小小道童,在人群中一瞄,居然就一眼看到鲲鹏,紧接着口中便马上出声唤道:
“此番听讲,师尊有言在先——”
“前三次讲道,是为普法,有缘者人人皆可听之。”
“这最后一次说法,乃是立-法,非有德者方可亲身闻道。”
“何为有道者?太乙天仙巅峰者以上是也,是故,凡太乙天仙巅峰者,毋需多言彷徨,也不须排队等候,可直接自行上山!”
“兀那鲲鹏,汝可听清乎?”
鲲鹏大喜过望,连忙稽首礼道:
“多谢道友,多谢道友,吾这便遵尊者之言上山去也!”
既然鸿钧有言在先,那就意味着所有太乙天仙巅峰者以上人等,皆可不受限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以自身法力修为飞升,而不用一步步老老实实的攀援而上。
望着马上便踏云而去的鲲鹏,漫山遍野的人群顿时骚动了起来。
很快,便有质疑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喧哗起来:
“兀那小娃娃,汝这条规定,到底是汝自己之言,还是假传法旨,故意刁难吾等?”
“就是,什么是有德者,太乙天仙巅峰者以上就是有德者。天下人何其多也,独独只这一条选拔标准,实难服众!”
“小娃娃,汝高抬贵手,也允许吾等用些法术上山可好……”
七嘴八舌中,一个金光灿烂的身影,忽然越众而出,一面大踏步走向上山路口,一面鄙夷地环视着众生骂道:
“尔等宵小,自己不思进取,不仅是那井底之蛙,坐井观天。而且妄自揣测,胡言乱语,在此不敬尊者,质疑信使,还公然抹黑太乙天仙巅峰者!”
“何为太乙天仙巅峰者?非天赋,品行,秉性,智慧,毅力,意志,敬畏不到,还要根脚、修为与境界俱佳,方为太乙天仙巅峰者是也。”
“缺哪一条,都不可称之为太乙天仙巅峰者。试问,这里面哪一条,不是有德者皆有耳?”
“是故,尊者之言,没有半点漏洞可教尔等蠢货挑毛病的。想要凭本事上山,还是好生跌足而坐再悟道去吧……”
一番话,直说得百口莫辩,鸦雀无声。
就连那一脸倨傲,端着一身架子立于上山路口的俊俏道童,也是听得摇头晃脑,如食甘怡。
直到说话者飘然而至,他才眼含微笑,一本正经道:
“不错,不错,果然是能让师尊看在眼里的一号人物,有德者,有时并非不能当众泼口大骂也。”
“来者,如果吾没有眼拙,应当是这洪荒中最教人羡慕的一对兄弟之一的帝俊吧?”
耳听俊俏道童一口叫出自家名号,帝俊又惊又喜,急忙稽首还礼道:
“不敢,不敢,能入尊者法眼,乃是吾兄弟二人之幸也。”
“有劳道友相迎,吾正是帝俊。”
俊俏道童点点头,多少有些狐疑地看了看四周道:
“传闻汝兄弟二人,汝左右手相随从不分开。怎么,今日如此重要时刻,汝二人却跑了单帮。”
“汝那兄弟,应当叫东皇太一吧,他人呢?”
帝俊有些慌张,明知东皇太一在半路已经有所交待,但此刻也只能假作左顾右盼道:
“有劳道友惦念,吾那兄弟正是叫东皇太一。只是刚刚他还在后面跟着,不知这时却因为什么落下了,想必也有可能内急吧?”
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