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上,邹靖所率领的兵马和四兄弟所带的兵没有多大区别,若非要分个高低的话,那就是四兄弟所训练出来的兵,明显要更加凝聚。
就仿佛是三千根杂乱的线头,被拧在了一起,每个人不论表情还是身姿,都差不了多少。
还有就是,这三千由刘关张所训练,方莫所指导的兵,每个人都会下意识的去看向另外一个人,这就造就了他们看起来十分整齐划一。
好有千分,坏处也有。
那就是太过稚嫩了。
反观邹靖所带领的两千人,虽然队伍松散,军容不整,甚至还有偷偷说话的,可是他们每一个的眼眸之中,都带着一股凛然杀机。
这是从血与火的战场上锤炼出来的,并非仅仅训练就能造就的。
若是其他地域,恐怕也不会有这种气势,但北地不同,尤其是幽州,与异族接壤,连年都有冲突,很多兵都正式上过战场。
“四弟,你说我们的人上了战场,会不会被一下给冲垮了?”
刘备低声的问了一句,眼神之中带着忧虑。
这是一个最大的问题,也是方莫反复提及的,那就是现阶段的这三千人,不宜接触太过强大的敌人。
一个闹不好,刚刚训练出来的精气神,便会尽数消散。
之所以如此,原因有二。
一是因为这些人训练时间太短,不能有效而又彻底的融入一个团队之中,这便导致了隐患的存在,战事一来,很可能会再次陷入各自为战的情况。
二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接触过战争,平日里最多也就是靠着身体强健,欺负欺负普通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神韵在其中。
有此二点存在,现阶段当然不能去和太过强大的对手去硬拼,不然这好不容易拉起来的三千人队伍,怕是会散一半以上。
“没事,黄巾本为乌合之众,老弱妇孺占据了大多数,其实他们比之我们还不如。”方莫自信满满的回答了一句。
就算是没有信心,他也会这么表现,因为现在的刘备实在是太缺乏自信了,终归是受到的打击太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刘备对于方莫的话,有了一种近乎迷信的信任,或许是因为当初他说天下会大乱,然后天下就大乱了,又或者是因为他说会有人来袭击涿郡,然后程志远就真的来了。
因此在方莫自信满满的表现后,他大大的松了口气。
二爷同样很紧张,但他为人稳重,轻易不会暴露想法,再加上为人也有些内向,因此不会那么简单的就表现出来。
反观张飞……
“大哥,待会儿让俺出马,定然让那逆贼伏诛!”
“大哥,俺张飞的武艺,绝非普通,您到时候就让俺出去就行了!”
“二哥,你让让俺!”
“四弟,到时候你不用太表现聪明,让俺来!”
……
从外表看,他大大咧咧,像是根本不在乎即将出现的战争,但如果套用了后现代的心理论断,那么便可以轻易得出,现在的他,才是最虚弱的。
一个人,遇到最惶恐的事情后,不是平静,也不是想要找个人询问,反而是自己大喊大叫,这样的人总是弱小的。
不是身体上,而是心灵上。
“哈哈哈,玄德别来无恙?”邹靖走了过来,他刚刚看了看两军的对比后,心里总算是好受了那么一点。
起码来说,他这些兵在某些地方还是够看的。
“邹校尉,备身体康健,心潮澎湃。”刘备高举双手,对邹靖遥遥的施了一礼,表现的很是耀眼。
而关张和方莫,都默默的将这场面让给了刘备来表现。
大哥嘛,总是要与众不同一点的。
再说方莫也不喜欢和其他人打交道,太累了,还是跟着刘备要舒服一些。
“军容整洁,雄姿英发,更有几分杀气凝聚,玄德倒是带的好一支兵马,如此之士,犹如虎狼,哪怕与胡人作战,想来也必可战而胜之。”
邹靖开始夸耀刘备了,他指着那三千人,再望向自己那边,摇了摇头道:“我这两千人就比之不上咯,军纪散漫,人人油滑,除了上过战场,一无是处。”
“哎,不可如此说……”
“备也仅是托天之幸,遇…”
刘备正要将自家弟弟拿出来夸夸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了一声咳嗽,他转过头去,就看到一个疯狂摇头加咳嗽的人。
心中苦笑一声,却已然明白,自家这弟弟,怕是不愿意出风头之人。
“遇如此些人,平日里便有些基础,稍加训练便可成军,然,备不过一匹夫尔,终归是要将这许多兵马交出去的。届时还望邹校尉能替在下美言几句,也好获得一官半职,更好的为国分忧,为太守分担。”
他也不傻,这就开始要官职了。
现在要是不开口,怕是等到战后又要被冷落,届时想要都不能开口了。
“玄德放心,此战过后,邹某必然替你在太守面前陈情,若是能胜,战功皆归于你也。”邹靖极为严肃的回答。
“如此便好,备一介莽夫,不求多大官职,只求一地能安身,为国镇守一方。”刘备这才放下心来,要是光干活什么都不给,那他还干个屁啊,还不如去他处投奔别人。
邹靖奇怪的看了一眼刘备,心道这家伙好大的口气,还镇守一方?
“哦,有一县之地便可,也能为大汉多多分忧……”
刘备看到邹靖的神色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摇了摇头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