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三年,养生大家丁鹤年在京师回回人聚居地——“礼拜寺”街,创办了名动京师的“鹤年堂”。
这“鹤年堂”之名,包含“鹤寿百岁,以极其游”之意,故而对养生之道也最为推崇。
从此,“鹤年堂”悬壶济世,救助苍生,可谓是名躁京师。
到了嘉靖四年,原太医院院使曹蒲飒入主“鹤年堂”,经严嵩重题“鹤年堂”之匾,加之明代第一谏臣杨继盛赠联——欲求养性延年物、须向兼收并蓄家,并由明代养生大家陈嘉漠、抗倭英雄戚继光、医圣李时珍以及名医张景岳等人推誉,这“鹤年堂”便因此名动天下。
是以祖母对于“鹤年堂”当代堂主曹神医亲自上来问诊,她是由衷地表示感谢,按她的内心想法,这次最多能请动“鹤年堂”当值的主医师。
“曹堂主亲自驾临寒舍,袁府有失远迎,当真是老身之罪!”
祖母刚到候客厅,便朝着一位端坐于客座之上吃茶的老者恭身一礼到。
这曹堂主年纪七八十了,可是观其样貌,委实非比寻常,鹤发童颜,精神抖擞,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之气,养生医药大家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在见到曹神医后,袁馨玥不由的在心中发出这样的感叹。
“袁夫人客气,老朽同你家先父也是世交,不必太在意这些虚礼。
听闻贵府小姐出了急事,不知时下她在何处,可否先去察探一番,毕竟这救济之事刻不容缓!”
自古以来,这医家也有它们医家的“道”,所谓“五戒、十要”不可不不尊也!
而曹堂主这番话无不显示出他那高尚的医家风范!
“这个——”祖母在听闻曹堂主之言后,有点尴尬起来,不过随即她便恢复了正常,跟着便开口道:
“曹堂主,是这样的,我家孙女就在那里站着的,如今看上去却像是正常人一般!
不过刚才那一幕,委实将老身吓得半死,却不知我家孙女到底犯了何病,还要劳烦曹堂主一二啦!”
祖母之所以这样说,那也是有原因的。
将人大老远的请了过来,然后你却告知大夫说:我家人其实没病!
那人家大夫听了之后,肯定会给你来一句,你有病吧!
没病你请我来干嘛?玩我啊?不知道出一趟诊,要多费时吗?
而且祖母也没存心欺骗人家,她是真心希望有一位名医来好好替她这位“乖孙女”把把脉,好好给她诊断一下!
自从这次一见到袁馨玥之后,祖母就感觉到袁馨玥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这种变化现在她还感觉不出什么危害来,但是她还是觉得,一切小心谨慎为好!
“敢问贵孙女可是这位闺女?”曹堂主用手一指袁馨玥,对着祖母含笑问到。
唉哟,想不到这曹神医还真有点本事啊,奶奶都还没将我引见于他,他竟然能一眼就将我认了出来,袁馨玥在心里吃惊到。
其实袁馨玥是不知道,以曹堂主这样阅历丰富之人,怎么可能分辩不出厅中之人来。
曹堂主能成为这第三代堂主,医术精湛自是不必说的,二娘已为人妇,岂能看不出来?
至于冷秋、晚艳二女,身上所穿的服饰衣物,无不显示出她们身份来,以曹堂主的阅历,自然也是很好辩别。
这样一来,剩下的袁馨玥自然便是袁家小姐无疑了。
“正是,正是!”祖母忙应到:“但不知她的身体状况如何?”
祖母话刚一说完,曹堂主便含笑着道:“你家闺女无碍事,康健的很呢!”
“当真?!”
此刻,祖母既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
激动是,她的祈祷是有效果的,紧张的是,她怕这只是对方的客套话,所以她想再确认一下。
原来祖母一直在心里面默默祈祷,她呢是真心希望她这个“乖孙女”身体健健康康的,好在现如今看来,她的愿望已经成真了,心情也随即平复了下来。
然而随着一声轻“咦”,却是将祖母的心徒然间再次带动了起来。
“怎么了,曹堂主,难道还有变数不成?”祖母连忙焦虑不安地问到。
袁馨玥看到这一幕后,心里却是好笑:
莫非这位所谓的神医,也是浪得虚名的骗子不成?
仙儿我自己有没有病,我自己岂能不清楚?
看他这说话的套路,仙儿我见的也是多了去了。
一开始给你一颗糖吃,然后冷不丁地再给你一记响亮的耳光,另外配合上那“高神莫测”的语气。
这样一来,一般像我奶奶这类老妇人,多半都会被他们这类“高人”所迷惑,最后肯定会被他们骗得团团转。
哼,今天有本仙儿在场,定不能让他这种“江湖骗子”有任何的可趁之机。
一念至此,袁馨玥便准备出言揭穿对方,但还没等她开口,却是听闻到:
“可否让你家闺女近前一些,最好让老朽号一下脉。”
曹堂主望着袁馨玥,对着祖母说到。
“丫头,还不赶快过来,人家曹堂主要帮你把脉呢?”
祖母听完之后,便对着袁馨玥唤到。
“哦!知道了!”
袁馨玥本想推托,但怎奈她的奶奶不给她任何推托的时间,没等她开口,就把她的“路”已经完全封死。
看我奶奶这神情语态,典型是被人迷惑的神志不清了,唉,想必她也定是将眼前的这位假“高人”,奉若神明了吧?
还有,本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