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馨玥瞧了一眼手里之物,又看了一眼远处,然后对着幻月道:
“幻月,你说说,武俊那小儿,竟然还是一位威风八面的钦差?
这世道,当真是疯狂啊!
还有那武俊小儿,难道也会仙法,竟然害得我掌心雷第一次出手就吃瘪,当真是贻笑大方啊!
唉,这些都不打紧,可偏偏那武俊小儿还是个太监!
幻月,你说说我们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全都是稀奇古怪至极啊!”
说罢,袁馨玥摸了摸幻月的头,又接着幽幽叹道:
“幻月啊,虽说我看那武俊小儿极其不顺眼,奈何本仙儿向来是古道热肠!
再说这武俊小儿如今丢得可是钦差腰牌,于他来说也是莫大的罪状,而我拿着这皮包也是无用,确切的说还有可能会成为我的“包袱”。
幻月,不如我们快些追上去,还了他这个皮包,也好早日甩掉这个“包袱”,以后我同那武俊小儿就两不相干了。”
嘶——一声马嘶,幻月就像是听懂了袁馨玥的谈话一样,居然直接认准了武俊离去的方向,竟风旋电掣般地追了上去。
大约追了半个时辰,还是不见武俊和那红鬃马的影儿,袁馨玥在心里不禁大奇:
“这红鬃毛儿看来脚力也不差啊,要不然以幻月的本事,寻常的马儿早该追上了!”
袁馨玥哪里知道,武俊所骑之马,也非凡品,乃是西域进贡到大内的御马,名叫“照夜红狮子”。
为了得到这匹“照夜红狮子”,武俊那是下了莫大的血本,甚至还不惜动用了他师父的关系。
加之武俊本身也是一位爱马之人,可以说“照夜红狮子”是他的心头肉、掌中珠那也是毫不为过的。
看了一眼还在奔跑如飞的幻月,袁馨玥暗自摇了摇头,她原以为凭幻月的脚力,追上那红鬃毛儿肯定是轻而易举之事。
只是看现在的态势,单凭幻月本身,想要追上人家,恐怕是力所不及的。
忽然,袁馨玥一拍额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只见她眉开眼笑到:
“仙儿我怎么把它给忘了!按《养心经》所言,瞬风咒可是保命逃跑的不二法门。
不过经书却特别提示此咒使用起来会大损元气,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转念一想,袁馨玥一拍大腿到:
“嗨,不管这么多了,也许这瞬风咒就和掌心雷一般,吹得是神乎其神,其实就是华而不实呢!
如今我倒要看看,这瞬风咒是让我拉风呢,还是让我拉脸呢!”
想到这,袁馨玥掐了一个手印,口中默默念咒语到:
“煦风茫然,雷电如影,天清地灵,身随印转,瞬息万变,急急如律令!”
霎时,就见平地风起,紧接着就看到袁馨玥和幻月被一团紫色的光圈儿包裹着而起,刹那间便从原地消失不见!
松江烟浦。是千古三高,游衍佳处。须信石湖仙,似鸱夷、翩然引去。浮云安在,我自爱、绿香红舞。容与。看世间、几度今古。卢沟旧曾驻马,为黄花、闲吟秀句。见说胡儿,也学纶巾敧雨。玉友金蕉,玉人金缕。缓移筝柱。闻好语。明年定在槐府。
此时卢沟桥之上,武俊牵着照夜红狮子,正望着西来的卢沟河,念诵着上面的词句。
忽然,武俊神念一动,在心里暗思道:
“远处好像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元气在波动,难道是有人要偷袭于我?”
武俊以残缺之身修炼到化气大圆满的境界,对于如今的修道界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可以说,古往今来,太监能炼精化气的,那是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这么说,古往今来,太监修仙求道都是屈指可数。
当然也不是说从来就没有太监修仙求道的。长生不老,谁人不想呢?
男人可以,女人也可以,普通人可以,太监当然也可以。
正所谓:“天道无亲,常与善人!”
这不,武俊的师父魏学颜也是一位太监,不但可以做到炼精化气,还修炼到炼气化神的境界,如今武俊的师父都已是化神中期的修为了。
所以说这太监也是可以修道的,天道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关键还是要看修炼之人善不善于修了。
只不过,太监的修道功法和寻常之人的功法自然是不一样的,武俊这一门所习的功法,名为《空洞经》。
道君曰:“元气于眇莽之内,幽冥之外,生乎空洞。”
《空洞经》开明宗义就说:
“空洞之内,生乎太无。太无变而三气明焉。三气混沌,生乎太虚而立洞,因洞而立无,因无而生有,因有而立空。空无之化,虚生自然。上气曰始,中气曰元,下气曰玄。玄气所生出乎空,元气所生出乎洞,始气所生出乎无。故一生二,二生三,三者化生以至九玄,从九反一,乃入道真。气清成天,滓凝成地,中气为和,以成于人。三气分判,万化禀生;日月列照,五宿焕明。上三天生于三气之清,处于无上之上,极乎无极也。”
按照《空洞经》所述,修到最后不但还可以成人,还可以处于无上之上,殊不知要达到这样的境界需要经过多少磨难呢?
武俊因五岁就开始修炼《空洞经》,加之本身功法甚是神妙无比。
尤其是在神念感知的能力上,比起普通修道者,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所以他方才可以悄无声息地化去袁馨玥的掌心雷,现在他又可以不动声色感知到远处的元气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