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来到一鸣公司的大院里,许振鸣就接到钱海洋打来打电话。
“你好许总,我是钱海洋!按照你的指示,我和我们的二老板,明天下午一点半左右准时到达一鸣公司的办公楼下。你看这样安排可以么?”
大哥大里飘来钱海洋的调侃声。
他这人也特爱开玩笑,因为心情不错,所以才跟许振鸣这么说话。
“好啊钱主任,我扫榻以待!”
许振鸣微笑着挂上电话。
他心情不错,迎着盛夏的夕阳朝办公楼走去。这时候,手里的大哥大又响了起来。
“嗯,钱海洋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好?”他一边说话,一边按下通话键。
这个电话却是兰德江打来的。他在电话里抱怨:“许总,你这个大忙人不好找啊!我打你办公室的电话没人接听,打你大哥大却又占线。呵呵…你现在忙什么呐,我的大老板?”
“兰领导,你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我一定照办!领导上任我还没准备摆一桌给你庆贺,心里惭愧的很呐!”许振鸣爽朗的大笑起来。
电话的另一头,兰德江坐在办公桌的后面,眉开眼笑的对着话筒说:“去去去!别来这一套。我们都是老同事,不要搞得那么见外!”
见许振鸣说话不见外,他还是比较高兴的。得到许振鸣的提示之后,他把那些材料送给二老板,一击毙敌搞定现在的局面。可以这么说,许振鸣也是他的贵人之一。
因此,熟悉了自己负责的事务以后,他准备明天下午来一鸣公司调研考察,亲自收集信息数据,顺便看看许振鸣有什么困难需要自己解决。
想到这里,他微笑着点燃一支香烟,然后在对着话筒说:“许总!你明天下午有空吗?如果有空,我准备来一趟你们公司跟你取经呐!”
“哎呀……这事有点难办了老厂长!明天下午一点半左右,鸠江市的钱主任和他们的二老板要来我们公司,我要接待他们这帮远道而来的客人!你看,咱们再选个时间见面好不好?”
这时候,听筒里飘来许振鸣很正式的说话声。因此,他说得这件事不像有假,也不是推辞的话。
想到这里,兰德江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了,有些僵硬。他愣神了片刻,然后才干笑着说:“行啊许总!我改日再跟你联系!”
随后,他跟许振鸣客套了几句话就把电话挂上了。
挂完电话,他目光凝重的看着窗外的夕阳:“鸠江市搞了个经济开发区,正在招商引资。二老板能亲自前来一鸣公司考察,肯定是和招商引资有关。这么说来,许振鸣对南安.市的投资环境有意见,准备撤离南安地区了!”
想到这里,他又点燃一支香烟,眉头紧锁的猛吸了几口。一鸣公司现在是东城区的纳税大户,排名第一。就是放在整个南安地区,也是要排到前几名的。这样的企业如果在他担任领导的任上撤离南安地区,他就是罪人一个。
“不行!这个事情一定不能发生!否则,我有口难辩啊!”他目光凝重的自言自语。
旋即,他拨通了二老板孙领导办公室的电话。“你好,孙领导正在开会,不便接你的电话!”接听电话的是秘书。
看到这种情况,兰德江失望的放下话筒。
他现在好犹豫:“这件事仅仅是我的推测,我要不要告诉二老板?”
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应该把事情向孙领导汇报。小心驶得万年船呐!重要的责任还是由大领导们去承担比较好。他还是个小虾米,经不起大风大浪的。
想到这里,他给爱人的办公室里打了个电话:“我今天不回家吃饭!嗯…准备去二领导家蹭饭吃!好!我会注意的,少喝酒,多吃菜!呵呵…拜拜!”
跟爱人请好假,他让司机把自己送入南安.市大领导居住的家属区。这里是一排排的红砖小院,家家户户都是红砖三楼,单门独户,每家都有一个小院子。
孙领导家的小院里栽着几棵巨峰葡萄,绿色的葡萄藤蔓把小院的顶棚都遮盖了起来。青绿的枝叶下,挂在一串串紫色的葡萄。葡萄染霜,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去摘下一串来品尝美味。
可是,兰德江此时却没心情去想到这些。他站在孙领导家小院的门口附近,目光焦虑的看着小院外的马路口。他在等孙领导的小车,所以才这么不安心。
这一幕被站在隔壁小楼上的白苕看在了眼里。“兰德江在干嘛?难道是在等孙领导散会?”白苕猜测着兰德江的目的。
她家和孙领导家是邻居,都是一个样式的三层红砖小楼。白苕下班后已经接到通知,知道父亲要开会,回来的比较晚。
可是,她又不好直接把这个消息告诉站在孙领导家门口的兰德江。这样是容易引起误会的,在体制内属于大忌。
“咯咯…看不出来,这个兰德江挺有韧性,难怪我爸爸说他能干大事!”见兰德江站在暮色里等待着,白苕微笑着做了个鬼脸。
这时候,兰德江站在孙领导家的门口,已经等了两个小时左右。他焦虑的满头大汗,心里一直在犹豫着走不走。“还是不能走!这个小区里的人都能看到我,一旦中途离去,就会得罪孙领导!哎…只能坚持了!”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滴滴……”
正在他犹豫之间,几辆黑色的小轿车从马路口驶来。
看到这一幕,兰德江心跳加速,热血沸腾,有一种要大吼一嗓子的冲动:“特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