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也真是的,怎么这么不识好歹,这么一大早的就喝的烂醉如泥,幸亏是遇到了大哥,这要是被爹爹碰到,非得抽了他的筋不可。”
王诗雅这么说着,心中也是颇感无奈,她这个二哥什么都好,就是只要爹爹一出门,他定然是十分放纵自己,生活往往纨绔不已,若没有人管教,他能把自己整天泡在酒坛子里不出门。
正在这时,嘎吱一声房门开了,小丫头依然是两个象征性的马尾辫,外批一袭白皙如雪的狐溯裘衣,内里衬着一件广袖流仙裙,脚下踏上一双南海麋鹿长靴。
面部用了些从雁南道采购来的仙娥粉,淡扫额眉、容华浅挂之下,衬托的小丫头灵气十足,给人的第一感觉便如此惊艳,仿佛那天宫下凡的小仙女一般。
“姐~姐!”
显然,小丫头也开心极了,以至于刚一打开房门,便仿若一个跳跃的白鹿一般,莲步轻移的来到王诗雅的面前,舒展开双臂,一边呼喊着姐姐,一边悠然的转着圈圈。
“天呐!冬梅你是怎么做到的!”
看着朝气蓬勃的小丫头,王诗雅被彻底震惊到了。
“回大小姐的话,正是二小姐天生姿颜,冬梅也只是略加粉黛罢了。”
听到王诗雅的感叹,冬梅微微一笑,屈身向着王诗雅福了一礼,谦虚的说道。
“天呐,冬梅!以后你就是我们姐妹的专门化妆师了!”
王诗雅这么说着,已经一把拽过跳的正欢的小丫头,捏了捏她粉雕玉琢般的小脸,开心的接着说道:“依依,你今天可真美,姐姐都有点嫉妒了呢。”
“姐姐,是爹爹回来了吗?”
小丫头这么甜甜的说着,声音清脆仿佛莺燕一般,只听的人心中陶醉不已。
“对,不光爹爹今天要回府,还有最疼爱你的大哥也回来了,走,咱们去前院。”
说完,王诗雅一把拉住小丫头仿佛柔若无骨的手臂,走池中亭榭,转身便朝着前院而去。
王诗雅说的不假,要说整个将军府里,除了王诗雅以外,就数王衍最是稀罕小丫头,身为同父同母的妹妹,王衍没有理由对这么可爱的妹妹视而不见。
只不过因为王玄龄驻守京都的缘故,王衍要代替其留在西僵,而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可尽管如此,王衍最想见到的人,还是这个尚不成年的妹妹。
......
东城,诌记家具铺。
“郭公子,您一共在本店购买了三十方盆景,三张海东青毛绒地毯,三条樟木方桌,八面对扇万鸟镂叶屏风,和两樽博古架。”
“再加上十七副室内修饰书画,与专门服侍您摆放家具的小厮两名,共计七十一件家装用品,折合纹银一共三十八两,您看?”
在临街的诌记家具铺中,郭权翘起二郎腿一边悠闲的品着招呼贵客用的茗茶,一边听着掌柜的与自己报的价数,不过看他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想必最高兴的,莫过于铺中掌柜了。
“掌柜的,银钱不是问题,不过我且问你,你铺中伙计,对这乐阳城中大小街巷渠道可还熟悉?”
郭权抬眼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笑颜如花的胖子,微微一笑,话头一转,似乎另有他图。
“哎呦,瞧您说的,我诌记乃是祖辈经营,庆历二年,小可从老爹那里接手之后,现如今已过了整整十八年,而铺中这些伙计,基本都跟了我诌记八年以上。”
“而我诌记几乎是京城第一大家具行当,这些年走南闯北的全是铺中伙计与客人搬运货物,相比起来,他们几乎每天都在京都各个地方打着活计。”
“所以郭公子请放心,若是我铺中伙计把您的家具送错了地方,小可照原价奉还与您资金,而这些家具,就当全部赠与您了!”
显然,掌柜的是会错了郭权的意思,他以为郭权这么问,是在担心他铺中的伙计会把家具送错地方,这才拍着胸膛保证了一番。
“不,掌柜的你误会了,我是想在你铺中找两个通晓路径的伙计试试,当然,银钱是绝对不会少了掌柜了的。”
听郭权这么一说,掌柜的顿时明白了过来,随后再看向郭权时,眼中就露出了一抹狐疑之色。
“郭公子...您若是缺少使唤的小厮,可去那西城的风花界...”
掌柜的说的在理,只可惜他还没说完,就被郭权伸手给打断了。
“掌柜的有所不知,我本不是本地人,以本少爷的气质你也看得出来,本少爷身边不缺使唤的小厮,可这人生地不熟的,总得有一两个向导吧?”
“这...客官容我考虑一番。”
看到掌柜的犹豫,郭权知道他是在忧心自家伙计会被收买,毕竟都是在诌记的老伙计了,换成是谁也不会张口便把自家的伙计送人的。
“掌柜的,你若还是心存顾虑,那我与你打个借条便是了,等一个月后我熟络了京中地貌,到时便可让他们归家等候。”
“若我不放人,掌柜的也大可拿着借条去那乐阳府告我便是,左右想想,掌柜的都不吃亏啊。”
说着话的工夫,郭权已经伸手入怀,掏出了一锭闪着幽光的银两来,看起来足足有五十两之多。
啪的一声掷于桌上之后,只听郭权继续引诱道:“掌柜的,这里是五十两现银,除去本少爷买家具的三十八两,尚余十二两,若你同意这就是你的。”
“若是掌柜的还心存疑虑,那我也不好再劝,不过我相信,在这京都之中,愿意做这趟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