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只见司徒浩然策马奔来,在距离原先王策的位置三步之外,左手一撑马背,借助着这突然爆发的力道,陡然整个人立在了战马之上。
司徒浩然看也不看百步外的青阳靶,仿佛心中早已了然于胸一般,直接伸手入背后的箭袋之中,快速的抽出三支箭来,张弓搭箭迅速射出,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等到司徒浩然坐直马背之后,只听一旁的大嗓门将校,扯开喉咙大吼道:“京畿选手司徒浩然,三箭齐发皆中靶心,靶子颤动七下!”
待这大嗓门喊完,一旁的文书小吏也刚好书写完毕,拿起宣纸来吹了两下,转手交给一旁待命的士卒,只见那士卒双手接过文书,就这么捧着快速向着大堂里跑了过去。
不过司徒浩然这一手着实的吸引眼球,就连之前那些为王策摇旗呐喊的小姑娘们,一时间全部倒戈转粉,使得司徒浩然这四个字在阵阵声浪之中,甚至淹没了第一场结束的隆隆战鼓之声。
而听着耳边这一浪高过一浪的呐喊声,王策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黑,特别是当他看到司徒浩然还一脸的无所谓时,便气的直磨牙。
“嘁,臭屁什么,不就是小胜一场吗,且看本公子下场马战,怎么打的你哭爹喊娘的!”
王策这么说是有资本的,别说王策此人,自幼便能熟练运用家族的王家霸王枪,单是从他十八岁成年便开始入军从小兵做起算来,到现在也有五个年头了。
虽然现在王策在京中当职,暂时远离了战场马革裹尸般的生活,可是五年下来的积累,确实不是司徒浩然这温室里的花朵能比的。
所以王策既然敢这么说,那一定是对充满自己充满自信的,不然单从司徒浩然的骑射来看,也知道他不是个省油的灯。
不过虽然王策想的挺好,但是结果往往是出人意料的,因为第二场不是马战,而是步战。
“什么?步战!左牟,你该不会搞错了吧!”
王策这么说着,一双如星辰般的眼中,顿时闪过了一丝寒意,看的一旁的左牟心中一跳,当即便单膝跪地,口中高呼冤枉。
此人叫左牟,本来只是王玄龄手下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将校,不过因为此前在平行渡的时候,他奉命暗中保护王诗雅,无意中发现平行渡有坍塌的迹象。
便快马加鞭的前往万良山告知王诗雅,也是因为左牟去的及时,才让王家车队免遭了一灾,之后上报战功之时,王玄龄赏罚分明,便提拔左牟做了辕门校尉。
虽然这辕门校尉只是个看大门的官职,却是无限接近主将的官位,因为这辕门校尉,也不是普通看大门的,因为只有主将出征时,中军大帐前的辕门,才会设此官职。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事实上只有靠近了主将,像左牟这些低级将领,且没有什么门路的,才能有更多表现的机会。
而且怎么说左牟也是个校尉,看大门也不是非要他去看,有专门的士卒去看就行了,他就每日里等待着王玄龄的召唤即可。
不过正因为左牟是王玄龄的传达官,而王玄龄又是裁决官之一,王策不敢质疑老爹的决策,这才把闷气都撒在了左牟的身上。
左牟也是一脸的委屈,还别说,他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自己会受这无妄之灾。
不过王策也不是那不明事理之人,此刻看到连连讨饶的左牟,这才回过神来,现在可是比赛期间。
京中大多有鼻子有脸的人物都集中在了此地,被这千万双眼睛盯着,若是自己对待下属这般苛刻,那无形中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咳咳...那什么,左牟啊,你快起来,好好的这是干什么,来,快对着在场的大家打声招呼。”
此时左牟抬头看着一脸甜蜜微笑的王策,只感觉心中一紧,顿时愣在了当场,一时间竟没了动作。
看到左牟这副表情,王策可以想象的到观众们会怎么想,一时间心中真的来了火气,就连语气也犀利了许多:“左校尉,你莫不是聋了?听不懂本将军的话吗!”
被王策这么一激,左牟立刻反应了过来,学着王策的样子,面带微笑的接连冲着明月楼和金乌楼招了招手,看那样子仿佛刚刚的尴尬没有发生一般。
不过由于观众们离得远,即使明月楼离得近,也被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呐喊声,给震的什么也听不到了,只能看到左牟之前不住的一个劲作揖。
这时明月楼二楼上第一排的观众中,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路人甲,伸手捅了捅一旁的同伴说道:“哎,我说老九,你看王家少将军是不是在逼迫那个将校?”
他口中的少将军正是王策,因为王家权势滔天的缘故,京中的人家只要不是和王家有恩怨的,一般都不会直呼王家子嗣的名讳,反倒是怎么尊敬怎么来。
这时只听一旁的路人乙也开口了:“什么逼迫,你看错了,那分明是那个将校被少将军的实力感动,在拼命请求着签名呢。”
路人乙这话一出口,路人甲差点没喷他一脸口水,虽说王策的骑射技术也不错,可和一旁的司徒浩然比起来,明显有些不够看,左牟怕不是瞎了眼,去仰慕王策那半吊子的实力。
“嘿,还别说,你们快看,那将校还一脸满足的朝着我们挥手呢,一定是要到了少将军的签名!”
这时听完路人乙的话,一旁的路人丙也开口了,并且直接站起身来,竟然冲着那将校也是招了招手,看起来就像是同道中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