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殷封阑皱眉痛呼出声,意识却依然不清醒。
“啧。”年亥举着药膏盒的手在空中比划了半天,继续嘟囔:“阑王,你可别无意识地乱动啊,你一动我去脓的手要是把你的伤捅开了可就坏事了,马车本来就颠簸,你可不敢再动了。”
何鹭晚听到这儿,坐近了些让殷封阑倚在自己肩头,一手揽着他的肩,一手有节奏地拍着他另一边肩膀没有伤的地方,继续哼起了刚才的小调。
说也奇怪,没哼两句,殷封阑紧绷的身体就放松下来,年亥甚至轻轻往他的伤口上点了两下,殷封阑也没有反应。
“厉害啊。”年亥双眸亮了起来,头一回由衷地给何鹭晚比了个拇指。
“就这么让他别动,我很快就能帮他把伤口清理了。”年亥嘴上说着,手也飞快地干着活。
马车摇摇晃晃,碾过坑洼不平的路面,但年亥的手稳且快,几乎不受影响,一首歌刚结束的功夫,就帮殷封阑处理完了伤口。
两人配合着给殷封阑重新上绷带、穿好衣裳又扶他躺下。
坐回座位的何鹭晚与年亥同时舒了一口气。
“淮章辛苦了。”何鹭晚由衷说道。
年亥一摆手,难得没有顺杆往上爬。
两人对坐许久,相对无言。
半晌,年亥拎着药箱又要出去,他说:“你照看一会儿阑王,我继续配药去了。他还在关键期,虽然伤口清理好了,但是身体会越来越烫,如果他开始呓语你就差人来叫我。记得备几条帕子给他多擦擦汗。”
“好。”
年亥出了马车,何鹭晚撩开帘子,外面太阳大好,已然正午。
她简单吃了点随身带的东西,看了会儿自己带来的游记,时不时帮殷封阑擦擦汗。
看他实在难受的时候,何鹭晚就握着他的手唱歌安抚。
一下午很快过去,天色越晚,殷封阑的体温越高。
何鹭晚熟知的几首歌谣反复哼了一下午,嗓子也跟要冒火了一样。
她倒了点水喝,休息了一下。
还没伸手撩帘子喊人问问年亥的情况,何鹭晚就听见殷封阑气若游丝的声音传来:“你哼的那些曲,都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