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煌这几天进步飞速,看得风谣都有些手痒,忍不住想与他切磋一番。
小院场地不大,他们两人交手也并不痛快。
翩鸿剑法属于在开阔地能够大显身手的剑法,所以蓝煌一连几次都输给了经验丰富的风谣。
围观的浣洗女工们兴奋地鼓起掌。
虽然客栈里住的大多都是江湖人士,但是她们能接触到的比武少之又少。
如今工作之余还能一饱眼福,她们高兴得不行。
甚至有人提出,只要每天能看风谣和蓝煌打一场,就免费帮何鹭晚一行洗衣服。
风谣、苏朵和蓝煌的衣服倒好说,可何鹭晚的一身都是变装,一洗就能看出端倪来。
何鹭晚暂时没有把她的真实性别和身份告诉蓝煌的打算,所以婉拒了这群热心的女子。
蓝煌这五日练习和领悟已经将翩鸿剑法初步掌握。
剩下的就是发力和节奏上的一些技巧训练。
何鹭晚大胆提出假设,说翩鸿剑法的自由度远不止剑意上的自由,十九式半的剑法应该能够自由拆分组合、以供临战应变。
这个思路蓝煌从来没敢想过,但听完之后又觉得很有道理。
本来下午何鹭晚说要去街上逛逛,蓝煌是有些不情愿的。
不过他绝不会违背何鹭晚的意愿,尽管心里惦记着组合的事情,他还是跟着一起上街了。
走在街上,何鹭晚东窜西走地跑在最前端,苏朵竭力跟着,但偶尔要风谣带一段路才不至于被人群冲散。
蓝煌将大街当成了他的校场,人群中用翩鸿剑法里带的步法,很轻松地跟在何鹭晚身后,最多不会超过三步的距离。
何鹭晚四下逛街的同时,也留意着街上异常的人流量。
她问:“这街上的人是不是变多了不少?”
风谣答道:“是的公子,这几日属下出过几次客栈,每次上街都能明显感觉到人数的增加。”
何鹭晚思考着:“是不是那个什么酒谈会快要开始了?”
蓝煌回答:“就在两周之后。”
何鹭晚兴奋起来:“怪不得!现在人都这么多了,不知道到时候会有多少人来平陵城中。迁恕,你知道酒谈会该怎么参加吗?”
蓝煌道:“每年卓赋山庄都会提前发请柬,酒谈会没有请柬是不得进入卓赋山庄内的。”
何鹭晚咦了一声:“这么说,我们还要想办法在两周内搞到一个请柬才行啊?不过,这么多人肯定不会人人都有请柬,他们没有请柬过来做什么呢?”
蓝煌道:“不入卓赋山庄内,其中传出的消息,只要在平陵城中就能第一时间得知。酒谈会对于整个江湖来说都意义非凡,说是天下瞩目也不为过。加上慕名而来的人多,趁酒谈会这个机会来平陵城寻人的也有不少。”
“大家各怀目的共聚于此,实乃盛况啊!”
何鹭晚边感叹,边从街边小铺挑了一把空白的折扇买下。
前些日子一直在客栈里躲清静,何鹭晚没机会去感受到街上的氛围。
今日猛地一走出来,情绪的洪流就铺天盖地朝她压来,给她的身体造成了极大负担。
何鹭晚深觉天气闷热,有个能扇风的东西,极好。
风谣见何鹭晚的脸色微白,担忧道:“公子,您可是身体不适?”
何鹭晚开扇给自己送了点清风,开怀道:“无事、无妨,我们去前面的茶楼看个热闹!”
说完,她一马当先地走了过去。
街上的人变多,思绪也就变得杂乱。
何鹭晚混在其中,外界爆满的信息挡也挡不住地往她脑内灌输。
陌生人们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无不直白地坦露在她面前。
只是人类体弱,载不起这份沉重的情报,脑中吵杂的声音和纷乱的思绪一度让何鹭晚头疼欲裂,甚至呼吸困难。
不过适应了一会儿,与风谣他们聊几句天转移注意力之后,就好很多了。
没有人知道她从出门到现在承受了怎样的痛苦,何鹭晚也不会让风谣他们看出来就是了。
买扇子的时候,她注意到不远处的茶楼里传来了针锋相对的暴怒情绪。
何鹭晚正想找个能转移注意力的事情做,这送上门来的闲事让她突然来了兴趣。
身边有两位高手坐镇,加上自己还有底牌,何鹭晚无所畏惧地要去凑热闹。
这边刚走到茶馆门口,迎面就飞来了一张桌子。
蓝煌眼疾手快,上前拔剑劈开桌子,护住了何鹭晚周全。
“公子,可有受伤?”他问。
“无事,迁恕的身手越发好了。”何鹭晚笑眯眯说着。
蓝煌耳根一红,回道:“这不算什么,公子过誉了。”
苏朵很不满意这个地方,伸手拉着何鹭晚的衣角道:“公子……这里好危险啊,里面好像有人打架,咱不进去了吧……”
就是因为里面有人打架,何鹭晚才想进去搅和一下。
她安抚道:“别怕,咱们就进去看看。风谣,你护好苏朵,跟在我后面小心一点。”
风谣本想说顺序反了,应该是她或蓝煌打头阵,确定不会再有桌子椅子飞出来才能让何鹭晚进。
但没等她应下,何鹭晚就大步走了进去,无奈之下,风谣和苏朵只能跟上。
茶馆一楼已经乱得不成样子,桌椅歪歪斜斜倒了一地,还有不少都缺胳膊断腿儿了。
正中央被桌椅环绕的空地上站了两个人,他们凶神恶煞地瞪着对方,气氛剑拔弩张的,好像随时会